讨论：父亲的挫败感

时间：2014年3月1日

地点：读易洞

书目：《话题2013》

@淑婵想：我对这个感受最深的经历是杨澜在我们学校做讲座，有一个学生就问她一个问题。那个学生说，我爸特喜欢你，每次看你节目就如痴如醉，有一次我妈看不下去了，就跟他爸说，杨澜给你做饭吗你老看她？那个学生就问杨澜说：所以我想问您，您平时在家做不做饭？杨澜的回答就说，我觉得你妈特别聪慧，我在家里确实不做饭。她说我既不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所以我当初最明智的决定就是一毕业就把自己嫁了，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业。当时她就跟在座的学生说，你们大学就好好的谈恋爱，然后赶快把自己嫁了，成为女强人。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

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家庭和事业之间也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

@绿茶：我知道谈这个我又会被中一次枪，没有关系。我把这几位女老师的作品都读了，这期话题我感觉的确是这几位女士、女博她们写的东西更好看一些，从写文章来讲，她们的表述会更好看一些。我从这点来讲，我很喜欢这种阅读方式，就是摘出来。以前比如这本书从头读到尾，或者挑自己感兴趣的读，但是这次真的是很纯粹的就读你们写的。但是之前我读过施爱东写的县城生活，也挺好看的，这几篇女士加施爱东的比较好看了。还有一个比较好看的实际上是大事记，但是大事记还可以写得更好玩儿一些。因为张晖这篇是李芳和张霖他们写，写张晖的文字也看了很多，尤其是你们的角度，尤其是张霖自己，给人的触动更大一些，因为你们从女性、伴侣、好朋友，这种女士的角度来写张晖这个人，可能男性哥们儿之间写不出这样的情感在里面。

颜浩的文章是这样，这个话题怎么谈都是一个话题，包括后面的讨论，对林徽因到柴静这样一个梳理，现在来讲就是一个谈资，就是一个让人拿出来消费的东西，这真的是一种纯粹的消费。当然从学术研究来讲，也可以找到特别好的点。“绿茶婊”就是一个特别值得学术研究的东西。

我们讨论的时候一开始就陷入这种男女的定位，一时半会儿没有脱离开来。我现在是一个职业奶爸，我专职在家带小孩，我扮演了一个传统意义上在家里女性所承担的这样一个角色，我觉得让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很难，我做得很努力，但是不能替代女人在家里这样的一个地位，尤其是他妈妈在家的时候他就不要我了，我再怎么伺候他，他妈妈在家的时候他就找他妈妈了。

@蕴伽：同样，如果女的在家带孩子的话，爸爸下班一般孩子都喜欢爸爸。

@杨早：不不不，大量的证据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你会看到有一些例子，但是大部分不是这样的。

@绿茶：这个真的替代不了，女人在家里的这个角色真的不是你一个男人想要用某种方式能够替代的。所以我觉得，尤其回归到家庭这个小空间之内，女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为任何的家庭，女人的这种喜怒哀乐，各种的情绪转变，实际上是决定了这个家庭的整个的走向的，就是你这个家庭他的稳定、和谐、幸福，幸福指数，各种东西男人很难在这个细节方面掌控得好。所以我小孩要他妈妈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真的是太弱小了。这么小的一个小家伙，你觉得你很有力量，或者你能给他依靠，但是他在那样一刻他只需要他妈妈，一个女性给他的这种一口奶也好，还是拥抱也好。我觉得女人在家庭里面那种不可替代性就体现出来了。所以这个话题其实说到最终，还是在角色方面，在家庭内部，这种分工、定位是非常明确的，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但是所谓的女汉子也好，女强人也好，或者是一些很娘的男人也好，这都是一些特例，或者是在外头展现出来的东西。我同意男女明确的决策定位在一个家庭中的重要性。

@杨早：你有没有想过让你老婆回来你出去工作？

@绿茶：没有想过，她有她的工作，我也在目前这种状态下能够做到在家里带小孩，这是目前最好的一种状态，如果说让她来带小孩的话，家里总要有一个人出去工作。但是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杨早：你刚才说角色分工没什么好讨论的，但你们家又跟一般的男外女内模式相反。我觉着这中间是有一个矛盾的。

@李子Percylee：我正好后面接这个话题。我不是很倾向于认同说把女性框定在家庭氛围里面。我自己的小孩两岁了，我身边看到过的小孩子找爸爸的只有两例。怎么验证这个事情呢？小孩只有两种情况下找谁，一个是他黑夜睡觉找谁。第二是生病找谁。那两个家庭里面真的是找爸爸。因为爸爸从他小孩一出生就开始完全的接触小孩，妈妈反而在外头更远一点。换句话说，我觉得之所以小孩子愿意找妈妈，就是因为妈妈在哺乳期的付出远远大于爸爸，如果爸爸做到这个点，孩子会找你，这个和互动有关系，不是母亲在家庭里面更强一点。所以我认为是这样的。

再回到我的想法上，我自己之所以关注这个男性和女性的话题，因为我没有女性的生活经验。我之前在上中学的时候，很自然的萌发我喜欢的女性就是简爱那种类型，我特别喜欢这个女孩子，我看电影《心火》，苏菲玛索，她里面有一句台词一下打动我，她告诉她女儿，你一旦出嫁了你就成了丈夫的财产，但是你要是能会读书、能会认字，你的心灵是自由的。这个东西一下打动了我，这样的女性是我所喜欢的。但是我和我老婆之间正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完全是一个个体的方式，我们怎么处家庭更好，而不是男性、女性怎么分配角色，没有这个问题。但是我后面又说，因为我自己生了个女儿，她总有一天要走出去，我是她接触的第一个男性，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慢慢引起这个话题了。正好这个书上这个话题是特别让我感兴趣的。

从这点来讲，我感受最深的，女性主义，当然男人和女人一定是有差异的，但是应该女人争取的不是女人，而是争取的是人。作为一个人，有这样一个正常的过程，我们不应该被框定在家庭里面。如果我女儿的话，女儿不应该框在家庭生孩子，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幸福，找到自己，她和她老公怎么处，他们商量就可以了，这是我想要的一个女儿的状态。

@杨早：如果你女儿决定以后她不生孩子你会有意见吗？

@李子Percylee：没有。

@杨早：如果她选择变成拉拉你会有意见吗？

@李子Percylee：没有。绿茶刚才说女人在家庭里面应该是主导的，这是一个角色划分。

@绿茶：带孩子这个问题上，她的不可替代性是没有办法讨论的。

@李子Percylee：男人在孩子的定位上也不可替代。

@绿茶：孩子在小的时候的那种需求是这样的。

@李子Percylee：我见过两个例子，那种需求男人完全可以做到，他在那两种场合不找妈妈，如果是我的话，我也能够做到，除了母乳，这是一个生理条件。我在说自己身边的。

@蕴迦：我接触过找爸爸的那种小孩，那种爸爸肯定是100分的爸爸。

@李子Percylee：我们家不是找我的。我自己的话，像男女性别差异、角色、其实不是我最关心的话题，我最关心的话题是一个女孩到了社会上之后面临的真实情况她怎么生活，怎么找到自己的幸福，这是我最关心的。我女儿将来第一个是先走这条路，至于讨论男女歧视是可以的，但是第二位的。

@杨早：如果你女人到社会上遭受歧视你怎么想？

@颜浩003：在社会上有无所不在的歧视。

@李子Percylee：所以我说我公司的环境里面，刚才提到好多女性在IT行业里面转，我在想是不是和行业有关系？其实我去年去上海的时候，大面积的通信行业的男生也在转。就是因为行业走了这样一个路，互联网是在这样的，所以很多人都想往互联网来，并不仅仅是女性。

@半价优惠：我接触这个行业来说，这个比例男的比女的高出很多。

@李子Percylee：学校招收的生源就差很多。我再说公司里面提供的素材，互联网企业做的是这种科技行业类的，理工应该多一些，但是实际上在我们这个里面分两块：一块是产品和市场类的，一个是研发和工程类的。研发工程里面男女比例是男生多，女生少，市场产品分类反而是女生多男生少，管理层的话，在一线经理里面，其实女经理多一些，研发是男经理多一些，产品是女经理还是不少的，一半以上。

@杨早：但是再往上走的话呢？

@李子Percylee：再往上走，我看到的男生多一些，下面几个VP高管一两个女生，剩下全是男生，这个和创业早期有关系，带的人是谁。这样大公司的话，一般都是最原始的创立者才会有这样VP的机会，或者是很好的背景。中间有一层特别关键的，叫做总监层，总监层对于一个产品线、部门是全权把握，公司后来要改变、要适应市场变化，就下放了，一下就聚合了很多小的事业部。就需要总监来主导一个方向，女生的比例还是蛮高的。为什么这么高呢？女生更多来自于产品，而男生来自于研发。但是决定一个方向的时候，产品比研发要重要太多太多了，这就是女性掌握着知识，间接掌握了权力。再分配的时候，总监基本上女的多，还是一半以上更多一些。因为它的背景是产品，工程师的背景，到副总监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有李开复那样的背景可能不一样。这个环境里面，真正做的话，真正要是有power（权力）、有知识、有能力，还是有这样的空间和路径的。

@杨早：大家休息十分钟，我们再回来讨论。

（休息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