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变态不仅仅体现在对“老子”的无限臣服上,还体现在对女人的无限歧视、无限蹂躏、无限虐待上。“父”是中国人头上的一把“斧”,这把斧子随时会落下来砍掉孩子的脑袋,也砍掉女人的脑袋。只要是专制,只要
中国人的变态
(《保印说国民性》)
曹保印
导读:中国人的变态不仅仅体现在对“老子”的无限臣服上,还体现在对女人的无限歧视、无限蹂躏、无限虐待上。“父”是中国人头上的一把“斧”,这把斧子随时会落下来砍掉孩子的脑袋,也砍掉女人的脑袋。只要是专制,只要是权力不受约束,只要是权力具有巨大的诱惑力,这种变态就会成为常态。
亲爱的网友,欢迎继续收看《保印说国民性》。在本期《保印说国民性》中,我为大家谈一谈“中国人的变态”。
有些网友一听这个标题,可能就会火冒三丈。你曹保印在这里说“中国人的变态”,那就证明你自己就是变态,要不然你怎么对变态如此感兴趣呢?网友这么问有他的道理。确实,在我的身上也同样有变态的东西,在您的身上也有变态的东西,在很多中国人的身上都存在变态的东西。这也就是我做这一期节目的目的,先看清我们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变态的东西,这些变态经历了什么样的历史发展过程,然后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让自己不变态或者是不那么变态。
要说中国人的变态,最重要的一点或者说最具有典型性的,莫过于一个“孝”字。孝,这当然是好东西,我们经常说“乌鸦反哺,羔羊跪乳”,传达的就是一个“孝”字。如果我们做儿女的,不孝顺父母,不孝敬长辈,那真的是连乌鸦和羔羊都不如。人之为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尊老同时爱幼。所以说,孝没错,但关键在于我们需要孝到什么样的程度,在孝这个行为上,又应该遵守什么样的规则或者说要把握怎样的度。
现在,很多人说,年轻人越来越不孝了。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年轻人没有那么多的休假,更没有那么多的带薪休假。在非常大的工作压力之下,又在今天这样一个流动性的社会之中,你怎么才能够保证让他去尽一份孝心呢?所以说,《老年人权益保护法》出台之后,其中有一条通俗的规定,就叫“常回家看看”。法条出来以后,我就有所担心:什么叫“常回家看看”?怎么样才能“常回家看看”?多常才算常?“常回家看看”需要有什么样的态度?如果我们不能够做到真心的孝,这个“常回家看看”又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呢?当然,我这是说现在。现在的这种法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可以是变态。因为它仅仅考虑到用外在的强力,去强制人内心的一种屈服。而事实上,法律的归法律,道德的归道德。法律要想限制住道德,尤其是发自内心的道德,很难。
虽然《老年人权益保护法》出台之后,发生过几起老年人状告儿女的案例,法官也裁决儿女要“常回家看看”,并且规定了在什么样的节假日,需要看多少次。可是我们想一想,就算是他在节假日回去了,给父母一张冷脸,一句话不说,张嘴就是恶言恶语,这种判决的实际执行又有多少实际意义呢?所以,我始终坚持认为,孝是发自内心的东西,不能够受过多的外在干扰,无论这种外在的干扰是出于善的目的,还是出于恶的目的,都不可以。说到这里,咱们就要举一个最典型的关于孝的例子。
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宣传孝、肯定孝,将孝做为一种最高价值观来弘扬的莫过于二十四孝图。二十四孝图中有很多的做法,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变态。这种变态从古时候一直源远流长到现在。这个源远流长,换一个词就是贻害深远。
《二十四孝》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叫郭巨埋儿。郭巨因为遇到了天灾之年,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一面是老母亲,一面是自己幼小的孩子,怎么办呢?这一口饭,是让老娘吃呢,还是让孩子吃呢?摆在郭巨面前的这一道选择题,事实上就是一种人性的选择题,也是一道文明的选择题,同时还是一道道德的选择题。在郭巨身处的时代,如果一个人孝,就算是大字不识一箩筐,就算是没有其他方面的能力,但是一个“孝”字就足以让他高官得座,骏马得骑。郭巨在做这道选择题的时候,可谓毫不犹豫,直接给儿子打了一个叉,给老母亲打了个对钩。也就是说,郭巨扛着锄头,和老婆一起,挖了个坑,把孩子给活埋了。
这个故事,作为中国最著名的一个孝的故事,我们现在看,这是不是一种非人性?这样的孝,那不叫孝,而叫“残忍的沽名钓誉”。郭居作为一个父亲,他怎能忍心去埋掉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有网友会问,郭巨不埋儿,难道要埋自己的老娘吗?在他不能够做双向选择题的时候,他只有放弃一个。这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在当时,郭巨真的就只有一碗饭,要么老娘吃,要么孩子吃吗?就算是只剩一碗了,在我看来,恐怕也应该给孩子吃,因为孩子代表着未来。听了这个观点,有人肯定就会骂我,你这个没良心的,谁把你养大的,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好家伙,老娘你不选,你选儿,昧良心啊!
然而,在这个小小的选择题背后,其实有着一个非常深远的历史和文化的背景。那就是在中国社会中,尊老敬老,将老置于一个非常高的位置上,这是中国人价值观。可是,“老”的背后象征着什么呢?象征着父权的专制。正是因为我们崇尚、崇拜老年人,所以说对专制的东西是那么样的迷信,就算是我们生活在专制的空气之中,而且这种空气的毒比霾还要严重,但我们浑然不觉甚至非常享受。其实,在郭巨当时的那个情景,根本不存在饿死这个、救那个的事情。郭巨之所以这样做,事实上就是一种变态的心理,用自己孩子的命,为自己换来一个天下至孝的名义,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我们把这样的故事写进《二十四孝》,让人们广为诵读,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目的是什么?就是要保住老子的地位。老子永远是对的,老子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这也就是通常所谓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我们的这种文化心理,自然给专制制造了肥沃的土壤。所以到现在,我们恐怕也还没有尝到真正民主的滋味,而始终饱尝了专制的痛苦。所以,当我们把郭巨埋儿这样的事情,作为榜样树立的时候,在中国人的文化和中国人的心理以及中国人的道德上,其实就出现了变态。这种变态就是对于父权至高无上的崇拜,以至于泯灭了最基本的人性。中国人的变态不仅仅体现在对“老子”的无限臣服上,还体现在对女人的无限歧视、无限蹂躏、无限虐待上。
对于女人,我们中华民族刚刚起源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那是母系社会,在母系社会中,大家对老祖母那是非常热爱的,但也仅仅之限于热爱,而不是盲目地把生命放在祭坛上的崇拜。老祖母能做的,也就是给大家公平地分配那些食物,而绝不具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可是当中华民族进入了父系社会,“父”就成了中国人头上的一把“斧”,这一把斧子随时都可能会落下来砍掉孩子的脑袋,同时也砍掉女性的脑袋。我们知道,在母系社会中,男女地位是平等的,甚至女性比男性还高那么一点,由此就保持着一种和平和稳定。男人们也不用争风吃醋了,为什么呢?因为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成为大家的共同情人,既然不需要争配偶了,又有那么多的配偶随时敞开温柔的怀抱,男人们自然就可以和平相处。可是,随着历史的发展,父系社会就变得越来越专制。这种专制既体现为高高在上的权力拥有者对普通百姓的专制,也体现在一个家庭的内部,父对子、夫对妻的专制。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三纲五常”。
这种“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一下子就将中国人对于女性的变态折磨心理暴露无遗。我们中国人发明了最著名的“三寸金莲”,对这“三寸金莲”,现在的女性是不可想象的。我曾经听家里的老人讲过,在女人们需要裹小脚的时候,村子里此起彼伏的不是犬吠声,而是幼小的女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因为,成年人要把她们的脚骨活生生的折断,然后用布缠起来,最后缠成一个小小的“三寸金莲”。“三寸金莲”的作用,有现在高跟鞋的一部分,也就是走起来比较性感,肌肉绷得紧啊,于是曲线很优美。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通过“三寸金莲”的发明,让女人终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想迈也迈不出,想出也出不去。于是乎,女人就成了男人的性用品,又成了男人繁殖后代的生殖器,那可就真的成了生殖器啊。这种对于女性的折磨和蹂躏,其实就是为了满足男人变态的性心理,以及男人变态的权力欲望。
到了今天,虽然没有了“三寸金莲”,但是中国男人对于女人骨子里的那份歧视,那份不平等,那份把女人作为性发泄的工具和生殖器的观念,依然没有根除。这种没有根除,就造成了当女性追求平等和权利的时候,当女权在中国开始蓬勃兴起的时候,很多男人就坐不住了,就害怕了、恐惧了,然后变本加厉打击女性,发明了种种应对办法。我们想一想,这不就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吗?男人和女人来到了一个世界上,大家就是平等的。女娲在造人的时候,是不分你和我的,也不分谁比谁高一等的。我记得,有一个著名的歌谣是这样唱的:“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这是多好的一首歌谣,它说明了我们一个朴素的认识,那就是男女本来就是平等的。不管在哪个方面,大家都应该是平起平坐的。
可是,在中国人变态的文化心理中,女性是必须要被打压的,所以古时候就有“牝鸡司晨”这样的一种说法。意思是说,你母鸡本就是生蛋的,你偏偏要打鸣,这是错位、越位,大逆不道。打鸣是公鸡的事。当然,“牝鸡司晨”并不是真的说自然界中的鸡,而是警告女性们,你不要参与政治,不要试图手中拥有权力,你如果做了官,那是违反天意的。所以说,自古以来,中国的女性真正和男性平等的好时候没多少,只有在唐朝的时候,女性才展现出了她们巾帼的一面。
到了太平天国时期,可能也有人说,那时候的女性也很平等啊,你看有男兵也有女兵。其实不然。在太平天国,只有表面上的所谓男女平等,事实上男女依然不平等,而且极其不平等。女人们既需要打仗又需要织布,还需要做饭,更需要去陪男人们睡觉,成为男人们性发泄的工具。所以,不要被太平天国那些女兵的一身戎装迷惑,事实上太平天国的女性的命运非常凄惨。太平天国时候并没有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而中国人在男和女的关系上,事实上上还是变态的心理,变态的性心理,变态的文化心理。
那么到了今天,我们真的就达到了男女平等了吗?恐怕依然没有。在男女平等的路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到中国人的变态,还不能不提专制的变态。几千年了,中国人一直受专制之苦,在社会生活中,有官员来专制我们;在家庭生活中,有高高在上的父权和母权来专制我们,但主要体现为父权。这样的一种专制,变态到什么程度呢,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一个人,当他坐上了王位,他就可以掌握天下生民的命运。一个人,当他成为一家之主,他对自己的妻子儿女,也同样掌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可谓一个大朝廷,一个小朝廷。
这种专制的变态,对整个中国人国民性的塑造,起着极大的负面作用。以至于现在,很多父母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一直是高高在上,一句“我是老子”,就代表了所有的真理。当这些人也在讨论所谓专制和民主的时候,他们是否想过,自己在家庭中的这种作派,就已经为社会的那一套专制提供了肥沃的土壤。道理很简单,家庭是社会最基本的细胞,社会就是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的。当一个个家庭中出现这种变态心理的时候,社会能不专制吗?当我们来反对这种专制,追寻民主的时候,能不艰难吗?因此,当我们看中国人国民性中的这些变态心理和做法的时候,你也就不难理解,所有的这些变态,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源头,那就是专制。只要是专制,只要是权力不受约束,只要是权力具有巨大的诱惑力,那么变态就会成为常态。什么时候真正做到人与人的平等,权力的拥有者和权力的授予者实现了真正的平等,什么时候我们的生活中才没有那么多变态的做法,我们的文化心理中才没有那么多变态的价值观涌现。事实上,在中国人的社会生活中,以及在中国人的家庭生活中,这种变态的事情,只要你打开史书,可以说是比比皆是。虽然不能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每一页都写满了吃人,但我敢说,至少隔一页就写满了变态。
当然,我还可以说出历史上很多类似的变态故事,比如两个高官为了比富,变态到剁下美人的手。比如说,为了充分满足自己长生不老的欲望,皇帝们去炼丹。而明朝的皇帝为了炼出一种丹药,变态到从民间选出或者说抢来大批的民间美女,去采她们的经血。采经血之前,让她们服下一种让人血崩的药,以至于很多女孩由此而死去。这种变态的心理,如果没有一个专制的权力为他做依托,他能做到吗,他敢做到吗?
说到这里,我还是想回到主题,回到我们今天。当我们看社会上这样那样的变态做法时,包括一些官员有了处女情结,不惜对孩子们下手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同样是因为有了权力的支撑呢?因此,我说中国人国民性中的变态,其实就是权力的变态,就是权力的不受约束。什么时候我们认清了权力这头猛兽,并把它死死地关好了,看住了,什么时候我们中国人的国民性才能从变态回到常态。
谢谢大家收看今天的《保印说国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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