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的秘密

如果说杜拉斯是中国小资作家的“公共奶妈”,她那干瘪的乳房已不堪忍受糟蹋。

(图片来自网络)

如果你不否认《情人》是法国女作家杜拉斯的代表作,我就准备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了。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至少不下4家中国大陆出版社出版了杜拉斯文集、选集及各种单行本。其中最受瞩目的是,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包括王道乾翻译的《情人》在内的杜拉斯作品集。在国内颇有影响力的王小波、安妮宝贝等作家对杜拉斯极力推崇,就是杜拉斯作品的最佳广告代言人。

法国文学重要奖项龚古尔奖1984年降临于70岁的杜拉斯头上,即因该年甫一出版即大行其道的《情人》一书。但无论是将《情人》置放于文学史纵切面或横切面,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出结论:这本薄薄的《情人》充其量不过是一部不可忽略的小说,完全谈不上是世界文学经典;杜拉斯或可谓法国文学史上一位重要作家,却谈不上是“20世纪最有影响、最富有个性、最富有魅力的女作家”(中国某媒体的评论)。

一切正如杜拉斯小说里的名言——“我已经老了”。这句话隐喻着杜拉斯在世界文坛的真实地位。如果说杜拉斯曾经或现在仍然是中国小资作家的“公共奶妈”,无数作者从杜拉斯那里汲取了文学乳汁,如今她那干瘪的乳房却已不堪忍受糟蹋。

杜拉斯在中国得到远高于她的实际地位的评价,首先要归功于杰出翻译家王道乾先生。他可谓杜拉斯的中国“情人”,正是他不凡的译笔,为“杜拉斯征服”铺平了道路。在某种意义上,先杜拉斯三年逝世的王道乾创造了“杜拉斯语体”的中国版。

杜拉斯小说里的表面羞涩内里放肆的欲望表达,迎合了中国经济变革以来物欲被释放的社会现实。情人,这是多么令人心醉的话语!这两个字透露出多少男女的内心隐秘与想象!一位法国女郎与中国男人在异国他乡的爱情,这是多么罗曼蒂克的结合!《情人》之于中国读者,因此就不仅仅意味着欲望解禁,更是一场生活革命。作家安妮宝贝曾说,阅读杜拉斯“让人沉沦”,书评人洁尘也表白过:“杜拉斯对我的影响不仅仅是文学上的,这种影响还包括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影响。”

还有一个文化秘密是关于女人的。《情人》开篇有句话:“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这是多少少女对未来的渴望,又是多少逐渐老去的女性的梦想!这位法国“情种”以自己一生亦真亦幻的爱情故事,演绎了关于爱情、欲望、美丽的多种可能性。所以,与其说许多人爱死了杜拉斯,不如说是爱上了这种种的可能性!

杜拉斯不过是一位世界级的琼瑶奶奶,在大量不同著作中絮叨着毫无创见的人类滥情。杜拉斯的文本只有置放于后殖民语境中,才多少具有文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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