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最爱水

婴儿最爱水

                                 曹保印

婴儿对水的热爱，也许是天然的。像天天这么大的孩子，已经能够体会到，水带给自己的美妙享受。还在在医院里的时候，天天每两天就要被护工抱去洗一次澡。回家之后，这个做法便被我们保留下来。

上午，一来，天气太热，天天总也睡不好；二来，又该给她洗澡了，她的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奶味，所以，我们马上准备给她洗澡。婴儿浴液、小毛巾、婴儿浴巾、温水、打开的浴霸，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两三分钟内做完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天热，睡不好，有些焦躁，天天哭得挺厉害。就是抱进卫生间时，她还是在哭，一边哭，还一边拼命地伸着胳膊、蹬着腿。她的这种哭相使铁蛋非常紧张，也非常警惕，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妻子，似乎是在监视着她。妻子在小椅子上坐下来时，它便蹲在一边。

小衣服，三两下便脱掉了。可是，她依然在哭，而且哭得还更厉害一些。于是，铁蛋便叫起来，仿佛是在向妻子发出警告。我接过天天，放她到水里去。奇迹，瞬间发生了。她的脚刚一接触到水，便立即不哭了，而随着身体也慢慢坐到水里，她不但不哭了，脸上反而呈现出平静、幸福的表情。

在给她洗澡的整个过程中，除非我们的动作使她的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她才会“哼哼”两声，但是，这种不高兴，又很快被我往她身上泼的水，“洗”掉了。由于她的肚脐已经脱落，二次结的痂也已经完全脱落，所以，洗澡的时候，便可以不用再刻意护住肚脐，而显得自由自在地多。

无论浴液是往身上抹，还是往头上抹，也无论用毛巾怎样洗，她都一直表现得非常快乐，几次都想用脚踢水。只是，因为她还太小，所以，所谓踢水，也就只能做做样子罢了。也许是看她不哭了，而且还挺高兴，铁蛋虽然依旧在观察着，但是却不再紧张，伸出两只前腿，舒舒服服地卧在了地上。

水的魅力，对婴儿来说真是无比巨大。这，应该与她曾经生活的“水晶宫”有关。毕竟，在那个“水晶宫”里，也到处充满着水，她几乎像一艘小船，日日夜夜漂浮在上面。当然，“水晶宫”里的水，我们一般称之为“羊水”。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我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羊水”对婴儿的生命健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母亲的“羊水”过少，那是会危及婴儿生命的。也就是说，婴儿的生命之船有着搁浅的危险。所以，在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对“羊水”的检查总是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比如，有一次，妻子的“羊水”稍微有些少，医生就对她说，要注意喝水。水喝多了，“羊水”也就会相应地增多。

事实上，由于妻子做剖宫产是走的关系，所以，在填写做剖宫产的原因时，我注意到，医生写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羊水过少”；另外一个理由是超过预产期8天。在医院里的时候，我了解到，如果超过预产期时间太多，“羊水”也会减少，严重的甚至会枯竭。而“羊水”一旦枯竭，自然对婴儿有生命危险。

当婴儿出生之后，一旦接触水，恐怕立即会激发起他们对“水晶宫”生活的美好回忆。从而，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浓浓地包围了他们，使他们的快乐也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在水里的时候，他们很少会继续哭泣。

事实上，据我的观察，没有一个孩子是天生怕水的，而都是喜欢水。我们常说，水是生命之源。现在看来，水，更是婴儿们巨大的幸福之源，足以给他们最美好的安慰。水，真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最好的东西啊！

剩菜做出美味

给天天洗完澡，又洗干净换下来的所有衣物，打扫完“战场”，把米蒸在电饭煲里之后，我准备去买些菜回来。但是，妻子说，还是先不买了，把剩下的菜收拾一下，先吃完了，免得放在哪里慢慢地坏掉，扔了可惜。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我脱掉已经套在身上的T恤，在铁蛋无比遗憾的目光，和相当不满意的“哼哼”声中，折身走进厨房，再穿过厨房，走到后阳台上，检查剩下的都有什么菜；同时，再根据这些剩菜，考虑炒什么菜。

剩的菜还真不少。有一大块土豆、一头洋葱、一棵圆白菜、一把香芹、一根光杆莴苣（叶子早已经被我炒菜吃了）、一根大葱、一块生姜，冰箱里，还有一把放了快一个星期的长豆角。这些菜都放有好几天了，有的已经发蔫，还有的都快干瘪了。两个人的午饭，这些菜已经足够了，而且根本吃不完。

我把冰箱里冻的猪肉又找了出来，放在水里慢慢化开。冷冻的猪肉，我和妻子都不怎么爱吃，但是，之所以还要做，主要是考虑到铁蛋的伙食。这个小家伙，如果每顿吃的饭里，不见肉或者肝，而只有狗粮或者米饭，除非饿极了，它是碰都不会碰的。在这种情况下，做饭的时候也就必须考虑它的胃口。

望着眼前的一大堆剩菜，我迅速考虑好了方案，并且，迅速落实到了案板上。在做好炒菜前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趁着肉还没有完全化开的功夫，我又领着铁蛋在楼下转了一圈，同时取回当天的报纸。这样，我既可以抽空读一下报纸，也可以适当弥补一下铁蛋刚才的遗憾。

楼下的草地上，蚊子实在有些多。我刚在那里站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一只花脚蚊子在腰上盯了一个大包，痒得难受。可惜的是，尽管我把自己的肉拍得“啪”的一声响，痛得呲牙咧嘴，但是，那只花脚蚊子，却带着我的一两滴鲜血，超级迅速地飞到草丛里，深深地隐藏起来。无论我对着草丛如何咒骂，花脚蚊子一概不理，连头都不露一下，于是，我只好承认，自己彻底失败。

既然惹不起，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躲。不然的话，这只花脚蚊子的亲戚朋友，估计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四面八方向我发动偷袭。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一声口哨，招呼铁蛋回家。

尽管出来的时间有些短，只有五六分钟，但是，铁蛋已经知足了，毕竟外面的大太阳晒得人难受，它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所以，只是在楼前草地的灌木丛里匆匆瞅了几眼，它便追随着我，三下两下，跑进了楼道。

收拾完铁蛋的卫生，回厨房一看，肉已经基本化开了。于是，系上围裙，开始实际操练。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菜全部做完了：

一个醋溜土豆丝，土豆丝被我切得很细，也很整齐，只是看看，就惹人口水；

一个香芹莴苣，花生米大小的香芹丁，配上圆圆的莴苣片，一个因粗纤维多而耐嚼，另一个则脆生生、甜丝丝的，很是好看，口感也不错；

一个洋葱炒肉块，肉香且软，葱脆且鲜，两者配在一起，是一道典型的家常菜，实惠而且营养丰富。

然后，我切了西瓜，算是饭后的水果；取了百事可乐，算是饭时的饮料。等把放了无核小枣的米饭盛好，一起放在已经铺好的餐布上，还别说，真是色香味俱全，颇有地道私家菜的风味。当然，这是地地道道的、纯纯粹粹的私家菜。

这顿午饭，虽然除了米饭、可乐，其他的全是剩菜，但是，由于加工到位，所以，吃起来的时候还真是不错。这样，一来，清理了剩菜，没有浪费东西；二来，也吃得很香，享受了口福。这个结论并不是我下的，而是妻子下的。否则，自己当运动员，自己再当裁断，结论多么没有说服力啊！

其实，居家过日子，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可以说绝对少不了。当然，我们也可以扔掉这些剩菜，重新买新鲜的吃，但是，假如真的这样做了，浪费就是必然的。而这样的浪费，既是对食物的不珍惜，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毕竟，这些食品，每一样都是用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买的。尊重它们，等于尊重自己。

实际上，清理剩菜、剩饭，把剩菜、剩饭做成美味，吃掉，而不是扔掉这样的事情，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种有着特殊味道的家庭幸福。对很多人来说，包括我自己，在很多时候，这些剩菜、剩饭的味道，比饭店里的饭菜更可口，也更能填饱肚子。月子里，吃剩菜和剩饭的意义，因而也就不只是一个“剩”字就可以完全概括的了。

扔到游泳池里

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所的张国庆打电话给我，照例，我先是没有听到，然后再回过去。张老师打电话来是谈稿子的事情，他打算明天写一篇专栏文章给我，想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他说，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接到了十几封大学生的来信，相继谈到了就业问题和师生关系。其中北京城市学院的一个学生说，自己经常和外校的老同学和朋友讨论班主任的问题，他们的班主任一个月能见上两次面就不错了，而自己学校几乎天天能看到班主任，而且一天不止见一次，真的比妈还亲。

这位学生还说，虽然嘴上说烦，但是，却知道自己一直在被关怀着。临毕业找工作时，班主任比学生自己还要着急，每天都是四处奔跑：找朋友，打听消息，查新闻资料，第一时间通知学生……

在其他的一些来信中，也有比较积极的提法，有些只是任课老师，但却比班主任更能与学生打成一片，学生也渐渐地把他们当成了朋友，有什么心事和困难也愿意和这些老师说，结果不仅在学业上，更是在心理上得到了“滋润”和引导，在激烈竞争的就业市场上，也往往比其他人多了些坚韧和自信……

鉴于这种现象，张国庆说，他想以此为由头，写一下“弗吉尼亚大学之父”托马斯·杰斐逊对学生所怀抱的慈父情怀，重点谈谈大学生与老师该如何相处的，借此启发一下国内的人们。因为，国内的老师与学生相处得并不是很好。

我自然欢迎这样的文章，但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说，国内的老师，对学生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包办得太严重，不像国外，虽然也有就业指导、升学指导，但却不是包办，而会充分尊重学生的意见，由他们自主做出选择。所以，在谈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能回避这种情况。

对我的意见，张国庆打了一个游泳的比喻来回应。他说，我国目前处在一种转型的状况，要求那些在高考之前，几乎是从家门到校门，围着考试转的年轻学子，在没有太多帮助和引导的情况下，突然开始独立面对来自就业、情感和人际关系等方面的挑战，是不现实的，机械地学习西方的现状，也将会引发大量心理问题和社会问题。这就好比游泳，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进过泳池，你猛一下子把他扔到泳池里，强迫他游，那么，后果肯定只能是呛水，甚至于被淹死。

因此，他表示，在我们的家长没有意识到从小就培养孩子投资意识、自立精神的情况下，在没有形成中学生就能够通过勤工俭学，培养自己的社会意识、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的氛围的情况下，对大学生提出太多自我发展的要求，是不公平的。在目前的状态下，校方尤其是老师责无旁贷地要给予学生更多的感情支持和方向指引，社会也有责任给予大学生更多地参与社会实践的机会。

张国庆的观点自然很有道理。而我对他的提醒，其实，也是对他这种观点的一个补充。的确，现在的中国大学生，如果突然一下子脱离了老师、家长、社会的帮助，那么，面对复杂的社会和人生，他们的确会非常茫然。

这也就提醒我们，必须让孩子从小时候，就慢慢学会独立。这个时候的学习，对孩子来说并不困难，也不痛苦。如果引导得当，更会成为一种成长的幸福，使孩子终生受益。否则，当从来或者很少独立的他们，在大学毕业的时候突然被强迫独立自主，真的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被猛然扔到了泳池里，既不公平也十分危险。事实上，这样的悲剧性个案，层出不穷。

我想，对天天的教育，我会汲取悲剧性教育个案的教训，让她从小学会游泳，并且喜欢上游泳——不但喜欢在屋内泳池里游，更喜欢在屋外更广阔的“泳池”里游，那就是社会的江河湖海。当她面对这里的风浪，像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样，不但毫不畏惧，而且更大声地呐喊“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那么，她是会成才的，更关键的是，她是会幸福的、快乐的。因为，这种勇敢、激情和实力，会使她因为无惧于艰难困苦，从而与自己的人生理想，靠得更近。

2007年8月10日1时51分写

【经验与教训】

之一：关于洗澡。天气炎热的季节，不妨给婴儿勤洗澡，既防暑降温，也洁净卫生。但是，也要注意，洗澡的次数，不宜过多。有的家庭，每天要给孩子洗三四次，那就有些过了，很容易使孩子感冒。

一般而言，每两天洗一次澡，就可以了。如果因为大小便的原因，弄脏了身子，则不妨随时增加，但也不宜超过一天一次。在盆里洗过之后，最好再用沐浴头，在孩子身上冲一下，这样会更加干净、卫生。

平时不洗澡的时候，注意通过使用湿巾，保持孩子的卫生。而无论是洗澡，还是用湿巾，都要注意观察婴儿的屁股，如果屁股明显发红，可以适当使用爽身粉。如果并不发红，婴儿出汗也少，则不必使用爽身粉。对女婴来说，尤其如此。

之二：关于剩饭剩菜。有人说，哺乳期的妇女，不宜吃剩饭剩菜。这当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剩饭剩菜放的时间长了，容易产生细菌和亚硝酸盐等有害物质。但是，含蛋白质丰富的剩饭剩菜，则可以适当食用，完全倒掉，很是可惜。在一个家庭里，在不影响身体健康的前提下，保持节俭的习惯，是一种美德。

就普通家庭而言，整理厨房里的剩菜，也是一门小小的艺术。如果经常注意整理，那么，不但可以使厨房保持整洁、卫生，也能够不浪费，还可以经常吃到新鲜的菜肴和其他食品。所以，在去超市购买食品之前，最好先检查一下厨房，免得采购的东西，与厨房里还没有吃完的东西重复，久而久之，造成浪费。

之三：关于社会实践。中国的孩子与发达国家的孩子相比，社会实践活动参加得非常少，经常是直线距离地从幼儿园读到大学，甚至一直读到博士。这样的孩子，从表面上看，也“成才”啦，但是，这样的人才往往非常脆弱，很难经得起人生路上的风吹雨打。反之，经常参加社会实践，有很多机会与正常社会接触的孩子，不但很容易找到自己人生的努力方向，并且因为独立性的增强，而敢于主动迎接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从而更加容易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