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人间世——纪念小波辞世17周年

今天是小波辞世17周年。写此文祭奠。

独家对话罗中立(11)

必须建中国当代艺术国家馆

曹保印

罗中立:我要做的第三个事情,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一件事,那就是建立国家的当代美术馆。

曹保印:中国国家的当代美术馆?

罗中立:当代的,就是专馆,就是当代艺术的一个国家馆。我们现在有美术馆,它是国家的,但是它里面也涉及当代艺术的收藏了,以前都不收藏这些。但是,它没有一个专门的馆,而我们回望世界上所有发达国家走过的文化兴国或者文化强国这个历程当中,特别是那些国际化、都市化的大城市,它除了传统的博物馆,还有专项的各种博物馆,都是几十上百甚至上千的这种馆。这才叫做文化大繁荣、大发展。

其实,我们现在提出来这个,我们的差距还非常大,我是从我们这样一个领域的角度来看,还是感觉这个领域差距还是非常大。所以呢,我们有了中国美术馆以外,我们还应该有一个专门的当代艺术的国家馆。我问过这些艺术家,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院士,第一批的21个,他们说如果罗院长你把这个事情做成了,我们都愿意把作品放在这里面,这是我们的荣誉。因为在这个之前,他们都被认为是西方的代言人。

曹保印:像陈丹青也是?他们也认为那是?

罗中立:他们都是。如果说你要做这一个馆,这些人这个时候才有国家的认同感。你老说他们是体制外的,是造反派,是西方派等,他们怎么可能认同。但是,如果你真的是除了给他们荣誉,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作品,要有作品出来。所以,这个我觉得是最难的,因为要建一个国家馆。因为我是人大代表身份,我每一年也会写这个提案,希望能在国家适当的时候建这样一个馆。

我们举巴黎、举伦敦、举柏林的例子,就是说很多发达国家的例子吧,都是有很多很多的美术馆,这些馆有它自己国家传统的,有的是包罗全球的,全世界的,也有当代的一种专馆。比如说,蓬皮杜艺术中心是当代的,卢浮宫就是它的传统部分,奥塞也属于它传统的部分,它还有非洲馆、东方馆,还有很多馆,可是它的当代艺术就是蓬皮杜艺术中心。

在纽约,它除了有大都会,大都会更多的是欧洲古典,他们传统部分的经典,但是它还有一个叫现代美术馆,还有一个惠特尼美术馆,还有一个古根海姆美术馆。这些都是当代艺术的专门馆。作为未来的北京,作为未来的中国,从中央到地方现在都开始提倡文化,而在强调文化崛起这样一个大国身份的时候,一定要有当代艺术的国家专馆。

现在我们的天价的作品都流到国外去了,国外又炒作卖回来,又赚了中国人的大钱走掉,但是你还是见不到作品,国家没有一件好作品在自己手里边。当我们要跟国际上说,我们属于一个文化大国,当代艺术上我们要跟你对等交流的时候,我们没有一个整体的面貌,没有一个整体的产品展示,这些专利机构或者元首、总统,只能跑到798去看个只言片语,只能跑到某一个艺术家家里边去,只能跑到北京胡同里面到处窜,没有一个场馆。

曹保印:胡同里面想窜也不好窜了,好多胡同都拆了。

罗中立:你找不到一个像中国美术馆那样,看你的藏品,一下子就可以完整看完你的产品,一路下走来,他们基本上就了解你了。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专馆,他们看中国今天的当代艺术,今天你的先锋艺术——就像学科领域一样,在这个学界里面,你最先锋、最实验、最具有颠覆精神的这样一个创新精神,我们官方的话我们叫创新精神,你最有创造力的这样一个想象,在当代艺术界其实是最直观的,而我们没有这样一个平台给艺术家,所以他们的作品都流藏在民间,都流藏在国外,很多是在国外被收藏所收藏了,我们却没有了。

当代艺术的国家馆,也应该是国家来做的馆。而且我们从文化大发展、文化大产业这个角度来讲,也是极有价值的。你看古根汉姆是一个很成功的例子,它在全世界可以因为古根汉姆一个美术馆,把这个城市变得全世界仰慕,它带动了旅游,输出了文化,也影响了世界。这个文化,你想,多厉害。

我们老说别人文化颠覆,文化侵越,我们自己的话语权该怎么做?你得做出平台,做出品牌。就像我们现在去参加威尼斯、参加卡塞尔,你都是客场,你都是被邀请的。我们要做裁判,我们要做主场,邀请你过来,这是我的主场。这个是不一样的。

曹保印:我们2008年举行了奥运会,我们是不是也给自己做一个当代艺术的奥运会。

罗中立:这种意识,所以我觉得我作为当代艺术院的院长,开局做好这三个事情,就是一个很圆满的事了,现在还是经过多方面努力,有一些渠道,有一些方案,但是都还没有做到一个可以推进的时候。

(罗中立,四川美术学院院长,中国当代艺术院院长,全国人大代表,享受国家政府津贴的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油画协会副主席,重庆市美术家协会主席、重庆市文联主席,代表作《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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