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泽对法主战是真主战么?

窃思中国的某些论者,喜欢把主和等同于卖国,主战等同于爱国,实在是大脑积水,弱智带傻冒。也就是小曾所谓的“不足以仰窥圣贤”、“浅之乎量某”。因为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这些清朝大吏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最大

曾纪泽对法主战是真主战么?

端木赐香

时人及现在的某些论者倾向于认定,有关中法战事,当时的驻英法公使曾纪泽是个强硬主战派。大错特错矣。为此,曾纪泽曾给主和派的代表李鸿章同志写过一封信。在信的开头,曾纪泽就交待说:“或谓办理法、越之事,钧意与鄙见意见不和。为此言者,不独不足以仰窥圣贤,抑浅之乎量某矣。中堂任重钧衡,智周全局,综计各省兵勇,训练未成,骤御劲敌,尚无把握,是以不欲轻启衅端,此老成持重之见。宗臣谋国,从古如此。某前欲实力备战以保和局,至于不欲启衅之心,未始不同。” 在致李香严的信中说:“传闻异词,乃有李主和、曾主战之说。夫纪泽所谓备战者,特欲吾华实筹战备,示以形势。令彼族知难而退,……至于不欲启衅之心,未始不与合肥同也”。在致左宗棠的信中说:“越南一事,……始终误于三字:曰柔,曰忍,曰让。吾华早示刚严,则法人必不敢轻于举发。既屡下越城而有幸心,又自丧其良将而有怒心,则法人虽欲缩手而不能。吾华兵力不足以御敌,既无把握,则虽欲不让而不得”。

三封信,每封信大致都是这么一个意思:咱打不过法国,但是咱不妨作出战的姿态来。说白了,嘴上打仗,咱又不是不会,狗都会呢,学学狗掀帘子的功夫即可。早嘴硬,早吓人,说不定光凭主战的姿态和嘴上的汪汪,咱就吓得法国不敢战了。一句话,挺出战的姿态,心里窃想的却是:法国,这是俺最后的面子啊,照顾照顾吧。尔可千万不要迎着上啊,俺终归是不想打的,也打不过尔等。

曾纪泽这种提议,从清方这方面来讲,颇应了民间那句俗语:麦秸杆打狼!法国在当时,虽然经受了普法战争之创,但毕竟是欧洲强国,国力仅次于老大英国,在世界排行榜上,名列第二;而大清王国,日暮西山,别说国力,三十年之后,国号都将不保。如此情形下,当然有麦秸杆打狼的嫌疑了。至于为什么拿着麦秸杆都要上,曾纪泽有自己的考虑,他在致李鸿章的信中,列举了诸多原因:

第一,法国人欺软怕硬,急躁畏难,轻于发端,难于持久。咱备战的姿态愈明显,事情越容易了结。

第二,法国人的目的,并不是仅仅吞越。它的目的,还在粤边之煤矿和滇边之金矿,法国人写的这方面的著作,就是明证。

第三,寿昌江海口有岛名倍达陇,为东方极好的码头。法国人想据之为海军根据地,对咱大清国后患大啊。

第四,英国人相中了咱西藏,俄国人相中了咱高丽,都在那儿瞪着看咱如何处理越事好跟进呢。琉球被小日占了,无甚关系,咱就不争了。东京(越南北部,咱称作北圻,欧洲称之为东京)乃卧榻之侧,法国人要占了,咱都不过问一下,岂不招弱小者耻笑、强梁者觊觎?

第五,我们怕法国,不在陆而在水,不在滇粤一隅而在沿海各口。但是英美俄德已订私约,中法开战,他们虽然中立,但是决不许法国封锁、骚扰中国沿海各口。所以,法国要打咱沿海,有四强国在那儿瞪着,很难哩。

第六,法国是多党制,讲什么劳什子民主,各党不但不同心,还势若冰炭,一点不团结,天天吵架,势难成功于数千里之外。

第七,法国人在西洋,没一个朋友,内顾多忧,远顾无力呵。

第八,咱连战的姿态都不做一下,别人看咱国家甚至不如马德嘎嘎斯嘎嘎(马达加斯加)那样的小邦,看咱军队甚至不如刘永福那样的流窜犯。这耻辱咱忍受不了哇!

最后小曾给老李总结说,正是由于以上这些原因,所以我主张备战。就目前的局势,最好的结果是,大致以红河为界,法占南边,咱占北边。占了之后,名为保护,实则拓地。咱就仿驻藏大臣之例管理越南得了。一句话,小曾的意思是,咱强硬一些,跟法国合伙,把越南“三八”一下。咱既不丢上国的面子,还获殖民地的实利,多好啊!

当然,老李并没按小曾的套路来。老李有老李的老主意,老李说:自从南宋之后,中国的士大夫们就有个毛病,无事就是个大粪粪,叫唤战战战;一败就吓傻了,怯懦和议,最后把国家都给弄没了。这种赌徒般的孤注一掷,老李不干。老李的意思是,舍卒保车,越南咱不要了,咱专心保咱这个泥菩萨吧。

窃思中国的某些论者,喜欢把主和等同于卖国,主战等同于爱国,实在是大脑积水,弱智带傻冒。也就是小曾所谓的“不足以仰窥圣贤”、“浅之乎量某”。因为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这些清朝大吏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最大程度的保全清政府的统治与利益!当然,统治永远是第一位的。有统治,才有利益;丧失了统治,那就一点利益都没有了。所以主战、主和,顶多是策略上的差别,跟道德与品性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中国的智障者,永远看不懂这一点。智障永远是智障!

热门文章HOT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