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算爱之谋杀爱情5

算爱师最大的敌人是什么?不是金钱,不是拒绝,不是冷若冰霜,不是人心难测,而是真正的爱情。

你要看《小手术》么?

----《小手术:解剖鲁迅与许广平的精神世界》摘录(一)

端木赐香

1. 某些政党给学生灌输的道理不外是“读书即是不革命,不革命即是反革命”, 遂致有心人士感叹说:“学校成为党部,学生变作工具,读书求学遂成为反革命”。 一句话,学生运动变成了运动学生;自运动变成了被运动,我们都知道当时的兵被骂作丘八,恐怕不知道学生早赢得了“丘九”之称吧!

2. 日本那个策划“九一八”事变的石原莞尔(1889-1949)……到了中国,考察一年之后,便彻底失望了。用黑龙江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王希亮的话转述,是这样的:“就是这个国家官乃贪官,民乃刁民,兵乃这个兵痞,然后中国的爱国学生是世界上最乱的,就是他们起哄闹事,把老百姓推到最前线,然后他们转身就走了。总而一句话就是说,中国是一个政治失败的民族。”

3. 广平明明是有组织的人了,却还冒充无组织人士来鲁迅这里寻找“同志”,她是想拉鲁迅入伙呢?还是嫌国共两党合力不够?可不可以推测她给鲁迅写信都是组织的安排,奉旨勾搭乎?

4.鲁迅这样骂,既失厚道,还有为许广平而不惜自戕的劲头。试想杨荫榆若是“寡妇”和“拟寡妇”,你老人家不就顺理成章荣登“鳏夫”和“拟鳏夫”的宝座了?你和杨荫榆本是家庭那个叶蔓下的一对苦果,又何必同类相嘲呢?

5.文中谈到了杨荫榆这种“寡妇”和“拟寡妇”的性压抑及其后果:“至于因为不得已而过着独身生活者,则无论男女,精神上常不免发生变化,有着执拗猜疑阴险的性质者居多。……生活既不合自然,心状也就大变,觉得世事都无味,人物都可憎,看见有些天真欢乐的人,便生恨恶。尤其是因为压抑性欲之故。”各位看官,你们说这文字是说杨荫榆的,还是鲁迅大师的自画状呢?杨荫榆压抑性欲,个性变态,大师的性欲释放给谁了呢?朱安终身是你婚姻的陪葬品,未拆封的礼物;你和许广平这个时候,一个是45岁的“鳏夫”教师,一个是28岁的在读剩女,双方既使性了,也是刚刚的事!怎么好意思骂别人?

5. 吕云章的回忆里,还有一个细节特别有趣,就是她们同学在学校悼念刘和珍,“刘和珍的未婚夫也来了,放一张两人合照的像片在棺材里,他哭了一会,就偷偷看我们同学,本来大家都很沈痛,叫他这一来,把我们弄得都可笑了。后来我们议论,‘和珍幸亏是死了,不然也不会幸福。’”

6.许广平终身没有反省,可能是时代的局限和她个人的不悟吧。相形之下,倒是另外一个人让我眼睛一亮,这个人就是国民党元老雷震。雷震1927年做过中学校长,但他当时就发现,政治组织渗透学校,忽悠年轻不懂事的学生造反,“其结果则是损毁了整个的教育。将来撰写中国教育史的人们,当然不会忽视这一政策——党化教育——对于中国实际教育之恶劣影响”。

7.曾祖母年事已高,端坐在房门口那把石硬的太师椅上,一副严肃的样子。二三岁的鲁迅便很会调戏这老人家了,他从门前走过,假装不小心跌倒在地,曾祖母看见,便会吃惊地大叫:“阿呀,阿宝,衣服弄脏了呀!”鲁迅爬起,过些时候再去玩假跌。真是坑他奶坑得不亦乐乎。

8. 怎么说呢?如果央视记者采访鲁迅,你幸福吗?我猜他的回答也将是:我姓曾!因为这一切的幸福,都在1893年戛然而止。

9.我一直认为,鲁迅的性格,鲁迅的洞透与深刻,大大得益于他这次从天上到人间的跌落。没有这次跌落,鲁迅也将不成其为鲁迅。以后,不管是文学中的解剖,还是现实中的观察,鲁迅都没有寄希望于革命的发生和制度的改变,他的靶子,永远是世道人心。世道人心不改,任何革命、任何制度都会被异化。或者说,人就是制度,制度就是人。这是鲁迅的高超之处,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因为他以文学的手法,给严梁等启蒙大家的新民理论——“民智、民德、民力”三者的不可缺一作了最好的注脚!

10. 鲁迅毕竟是官宦之家,祖父前面闹个著名的科场贿考,让家族败落;母亲依然不弱,还能用出替考这种招儿来。周作人没有交待清楚,县试中那三四次的复试,鲁迅咋过来的,只交待府试是他娘托人替考的,花费也就是两三块钱。

11. 鲁迅对国民党元老吴稚晖的第一印象也不好。鲁迅这个时候虽然没有上了革命的道儿,但也没落革命的场,课余时间经常赴会馆、跑书店、往集会、听讲演,就跟吴稚晖遭遇上了。他说:“我第一次所经历的是在一个忘了名目的会场上,看见一位头包白纱布,用无锡腔讲演排满的英勇的青年,不觉肃然起敬。但听下去,到得他说‘我在这里骂老太婆,老太婆一定也在那里骂吴稚晖’,听讲者一阵大笑的时候,就感到没趣,觉得留学生好象也不外乎嬉皮笑脸。‘老太婆’者,指清朝的西太后。吴稚晖在东京开会骂西太后,是眼前的事实无疑,但要说这时西太后也正在北京开会骂吴稚晖,我可不相信。讲演固然不妨夹着笑骂,但无聊的打诨,是非徒无益,而且有害的。” 我最欣赏的就是鲁迅这一点,在革命的传销会场上,仍不失独特的冷静与清醒、洞透与深刻。

12. 在这里,不得不指明的是,后来的新文化运动旗手、中国反传统文化的激进主义者鲁迅,并不比中国的文化保守主义者辜鸿铭高超。据沈从文回忆,他在北大做旁听生时,当辜老师神气地走向讲台时,台下学生一阵哄笑,老辜却从容不迫地跟学生说:“你们不要笑我这条小小尾巴,我留下这并不重要,剪下它极容易。至于你们精神上那根辫子,据我看,想去掉可很不容易。” 于是,少数人继续发笑,多数人都沉默了。

13. 同盟会刺杀了陶成章之后,鲁迅内心里是否还敬仰中山,就需要打个问号了。何况光复会的章太炎、徐锡麟都对老孙很不屑的。章太炎人称章疯子,不但骂孙中山还骂袁世凯。徐锡麟也牛,刺杀安徽巡抚恩铭被逮后,清府讯问他:“受孙文教令耶?”徐回说:“孙文何等鲰生,能令我哉?”被捕时还有口供曰:“我与孙文宗旨不同,他亦不配使我行刺。” 鲰生,小鱼。古代一用以骂人,指短小愚陋之人;二是自谦词,相当于鄙人吧。鄙人很喜欢小徐这神气劲儿,他那些话翻译成普通话,就这么一句:孙文算什么东西!?

14. 革命确实不是请客吃饭,激进者向来理直气壮地抨击不跟他们一块激进的。革命的吊诡由此出现,革命的目的本是自由,但在革命的过程中,革命者自己并不遵守自由之底线——消极自由,别人没有说不的自由,否则以反革命论处,所以,革命的悲剧苗头,在革命的过程中就可以发现的。可惜中国的主流话语系统,事后还坚持发现不了这一点。

15. 鲁迅一听,对方是碰瓷呢?还是我方是废品收购站呢?也罢,反正我身体不好,可能活不长;还有,革命时代,生死也无常。那我就废物利用一回,从了你们吧。老太太不愧是给儿子找过枪手的,前面强攻,后面又玩诈和——听人说鲁迅在日本拐了个日本媳妇,孩子都有了云云,于是赶紧给儿子发个“母病速归”的电报。待鲁迅速归后,才发现是娘给自己娶媳妇儿呢。

16. 鲁迅是个书痴,不买几本书,很觉得怀里空虚。于是他们筹办《新生》杂志,流产;后又翻译出版《域外小说集》,在东京和上海寄售,结果没卖出几本。鲁迅可能很疑惑,咋大家都不像我这样嗜书呢?疑惑对了,在中国,不是“刘项原来不读书”,而是中国人民都不读书。N年了,糊涂我的理想就是在安阳开个小书吧,可是每次提起都会被老公敲打一番:别做梦了,安阳没几个看书的,特别是你挑出来的,到时候你会饿毙在你的书吧里!吓死我了,俺的中国梦是如此的不经敲打!

17. 这个时候,革命派与改良派之间的骂战空间热闹中。不消说,改良派肯定骂不过革命派。道理很简单,在中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稳健派永远不会战胜激进派,理性更战胜不了肾上腺素。就是鲁迅,也对《民报》上章氏那些所向披靡的战斗文字很是神往。除此之外,鲁迅还发现,有些革命小青年起名“扑满”、“打清”,“算是英雄”。 看来,后世的“文革”、“跃进”、“红卫”、“要武”并不是始作俑者,前面前辈不少了。

18.1907年7月,光复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先是会员徐锡麟刺杀安微巡抚恩铭,被恩铭的亲兵剜腹剖心;后是会员秋瑾响应徐锡麟起义不成,就义于绍兴轩亭口。这里就出现与鲁迅有关的一桩公案,一般的说法是,消息传到东京,光复会会员群情激愤,鲁迅也在集会上慷慨陈词。再后光复会分配鲁迅回国,像徐锡麟那样刺杀清廷要员去。他接受了,可是临动身前又去找领导:我死了,我娘咋办?谁负责?领导一看他这样,那你别去了,算了。

19. 这事的具体年月并不可考。但是,鲁迅的革命态度与宗旨却是可考的:第一,他本来就不赞称许禇式的光着膀子闹革命;第二,鲁迅是个比较靠谱的自由主义者,和革命组织的那种黑社会方式格格不入;第三,革命党还不如黑社会,黑社会都知道告诉会员,掂着脑袋只管往前冲了,死了不用担心老婆孩子和娘亲,他们会是我们所有成员的老婆孩子和娘亲,总之,有组织在,就有他们的一切,兄弟你就放心的赶死去吧!所以鲁迅能拒绝他们,让我很欣慰。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鲁迅并不承认自己是革命者。

附:

端木赐香:《小手术:解剖鲁迅与许广的精神世界》,中国发展出版社2015年5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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