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范有些醉,而沈闲的眼眸中有迷醉。沈闲俯下身,在范范的耳垂上吻了下。范范想推开,然而接下来的吻,又如雨点般的落下,在额头,在脸颊,在脖颈,在一切她想躲开,又想要的地方。最后,一记热吻落在了嘴唇上。
十二、
海滩边,所有人都围绕在篝火边嬉闹,这里不只有旅行团的,还有一些散客,三三两两的坐着,或者喝酒,或者聊天,或者只是拥抱,什么都不做。
范范已经喝了三支酒,头就靠在沈闲的腿上。而沈闲却一反以往的儒雅,只是穿着沙滩裤和t恤,抱着一只木吉他,淡淡的弹唱着。
两人又是亲热,又是甜蜜,又是浪漫。真是羡煞了旁人。
范范在沈闲的身上蹭了蹭,虽说这个所谓的男友是假的,但她却并不讨厌,因为沈闲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能让所有接近的人,都失掉防御心,仿佛本就应该这样,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很自然的。
随后,范范再朝某个角度望去。她今晚已经朝那边看了七次。
第一次的时候,鸣少峰还和杜鹃坐在一起故作亲热状。所以范范也和沈闲搂在了一起。
第二次的时候,鸣少峰显然已经郁郁了,和杜鹃更是亲热,将她撩拨的娇喘连连。范范只是淡淡的拿走了身上的披肩,只穿着比基尼靠在沈闲旁。
第三次时,杜鹃搭好了海边的帐篷,想拉鸣少峰进去,却被恼羞成怒的他甩开了手。
后面几次,范范都已经懒得挑动对方怒气,只是躺在人怀里听歌。可鸣少峰显然已经怒不可遏,双目死死盯着这边,简直是要吃人一般。
范范心知肚明,自己这小小的报复,虽然看起来幼稚,但对鸣少峰这种人,却是最管用的。男人不是因为爱而小气,有时候,可以因为小气而爱。
直至这最后一次,范范略微有些醉,她再望过去时,鸣少峰却已经不见了,不晓得悻悻然的跑去了哪里。
观众不在,范范就觉着空荡荡的,这戏也没法演下去了。而一转头,刚想起来时,却见到沈闲的那双眼眸。
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范范用了很多词汇,都没法来描述。他是清澈的,而且清澈到一无所有,但又不是空洞,甚至不是澄明。
或者说,是了然一切,洞悉一切,却又不沾染一切的明亮吧。
范范被这眼睛一看,心口竟小鹿乱撞,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只穿着比基尼,而几乎已经完全被沈闲搂在了怀中,两个人的肌肤接触,已经完全超越了假装的范畴。
范范有些醉,而沈闲的眼眸中有迷醉。
沈闲俯下身,在范范的耳垂上吻了下。
范范想推开,然而接下来的吻,又如雨点般的落下,在额头,在脸颊,在脖颈,在一切她想躲开,又想要的地方。
最后,一记热吻落在了嘴唇上。
范范瞪大眼睛,却浑身无力,无能为力,连灵魂都酥软下来。
与他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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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被沈闲抱进帐篷的。
但毫无疑问,她没有丝毫的反抗,又或者,她所谓的反抗,都只是让这男人更加狂热了而已。
范范都不清楚自己现在正做什么,一切本该都是假的,她无非是要借用沈闲去气气鸣少峰,沈闲在范范眼里,只是道具而已。
但当沈闲真的用起心来,范范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道具,而是一整个温柔乡。
范范并不讨厌沈闲,甚至还有些好感,这当然与爱情无关,但这个男人,实在是属于那种,你怎么狠心,都不太舍得拒绝的类型。
不管他做什么事情,无论是有都无理,甚至是多下流,都会令你放弃掉防备,觉得这一切或许也可以吧。
范范就是如此的处境,她浑身已经软绵绵的,沈闲的热吻和抚摸,令她完全的沉醉,放弃了防备,放弃了坚持。
就这样疯狂一夜吧,范范心中自然而然的冒起了这个念头,随后这念头就不可遏止的滋长起来,随着醉意,随着欲望蔓延。
范范咬了咬嘴唇,扯开了比基尼的绳结,和沈闲搂在了一起。
就这么一夜,忘掉所有,忘掉爱情,忘掉往事,忘掉别的男人,忘掉那些欺骗和伤害。
范范眼里的泪,默默的咽了下去,脸上全是沉溺。
沈闲得到范范的回应,便没有那么急切,柔情似水的替她收束了乱发,在她的唇上吻着,轻轻的撕咬,再一点点的朝下吻去。
范范再不去想别的,只是享受。
沈闲的唇似是有魔力,所到之处,令人皮肤颤栗,难以自拔。
范范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交托出去。
但沈闲却停止了。他看着范范左胸口的一道浅浅的疤痕,竟不顾两人的感受,发问:“这是。。。什么伤啊?”
范范一颤。
沈闲亲吻了下:“在心口的伤呀,是被人伤了心么?”
范范的泪水,突然涌出眼眶,压抑在心底的,被束缚住的伤心,泪水,都涌了出来。
在心口的伤。
当然是被人伤了心。
范范顿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沈闲,冲出了帐篷。
海滩一片狼藉,却四面安寂。
范范寻觅着,但她要找的人,却已经不见。
这个伤过她心的人,其实已经寻找了许多年,也不见了许多年。
沈闲一个人呆坐在帐篷里,失神而笑:“伤过一次心,就算再伤一次,也不过是多条疤痕而已。”
对于爱情,伤害算得了什么。
爱情,就是伤一个人的心。或者说,伤心本身就是爱情。
十三
鸣少峰不见了。
就在范范和沈闲亲热的时候,鸣少峰大受打击,独自背着包裹,进了深山。
这座大山,原本是旅行团下一个行程,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各种装备齐全,还带了两个向导,这才敢往里面走。
因为每座大山,都有它自己的道理,你若是没有循着它的道理走,它就会给你脸色看。
听山民们说,山里有神。古时候,从大山那头,有个媳妇要嫁到这一边,所以花轿必须跨越整座大山,但走到半路,正好遇见山石崩坏,压死了未过门的媳妇。
这媳妇儿就成了山里的孤魂野鬼,但却也不随便害人,甚至还会帮山民脱危解困,但她却有一个不好,就是喜欢年轻的单身男子。如果有单身男子入山,而又被山神看得上眼,那就会撞上鬼打墙,怎么绕也绕不出去。
这虽然是山野传说,但这些年,凡是进山的游客或者驴友,都会记得搭伴,没有人敢一个人进去。
山神抢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向导一边带着范范和沈闲往山里走,一边还满口胡说八道。
范范听着,心里已经急到不行。她虽然是想气气鸣少峰,但却不过是心理上的报复而已,并不希望他出事,或者说,很害怕他会出事。
其实范范从帐篷里跑出来时,大家已经发现鸣少峰一个人进山,于是便报了警。这座山近些年成为游客们的挚爱,却有十足的风险,每年都会有一两个驴友失踪,特别是晚上入山,地况复杂,简直是送死之旅。
警方立刻组织了两队人马入山寻找鸣少峰。但偌大的山,许多条路,哪里有机会可以寻到。
范范一听,便急的不得了,拉上一个向导,也要入山。沈闲劝阻不得,只能和小武一起跟着,陪她进山找人。
这一路上,就看出范范对鸣少峰其实旧情不忘。她脸上的惶恐和紧张,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走了一个多小时,连沈闲都感觉到腰酸腿痛,脚跟灌了铅似的。但范范却全然忘记了劳累,反而觉得一行人的节奏太慢,要求分开走,有更多机会找到人。
于是沈闲和小武选了条小路,而范范和向导从大路去找。
四个人变成两个人,向导渐渐沉默了起来,而大山黑沉,处处都有奇怪的野兽啸声,范范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她不是不累,而是已经顾不上了。
没错,当范范知道,这场旅行是个骗局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离。后来见到沈闲,才生出了报复的念头。可这报复,只是让自己心理好受些而已。
在范范和鸣少峰的感情中,范范是个输家,曾经是,现在其实也是。只不过她故作无所谓,而其实不过是一直在逃跑。人在逃跑,心在逃跑,她以为只要远远离开鸣少峰,就不会再有胜负,也不会再有伤痛。
可这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如果你依旧深爱着一个人,那么无论怎么逃,都不可能脱离对他的思念,因为这个人在你的心底里,是怎么逃,也逃不掉的。
范范以为自己可以报复,但鸣少峰愤而入山,生死不明,她便知道,真正的报复,其实不是对别人的伤害,而是对自己的伤害。
如果你爱他,那么他伤害到自己,比伤害到你,更要痛无数倍。
范范终于感觉到了这种痛。
而这时,一直走在前面的向导,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嘿!有人吗?”范范悚然,大声呼喊起来。
四面都安静,没有回声。范范看四周,黑黑沉沉,月亮似乎也悄悄买入云朵,不再铺洒月光。在头灯照耀下,树木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诡异异常。
“呵!”范范没由来的想起那个山神和女鬼的故事,心中一阵惊惶,快走了几步,却又撞在山石上。
“有没有人,救命啊!救命啊!”拉长了声音叫喊,但这声音在山林间回荡,除了无数遍的回音之外,又惊起了不晓得什么小兽,发出了一阵阵怪异的声响。
范范顿时就吓哭了,她胆子不小,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向导怎么也看不见,一时之间,她唯一做出的选择就是奔跑。
连续跑了好长一段,等再停下脚步时,路却已经没了,甚至连来路都看不到。范范彻底的迷失在山林中,她拿出手机,可却一丁点信号都没有,屏幕的光芒,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的色彩。
范范颓然坐在地面,前无路,后无途,这是绝境了。
她抱膝坐着,心中的悲苦,对爱情的绝望,对身边一切的害怕,终于汇聚在一起。范范呜呜的哭了起来,又转为嚎啕。
这场景,很像当年,范范和鸣少峰的初见。
那时候,范范是个刚刚逃家出来的女孩,却在公交车上被小偷偷走了钱包。
她坐在公交车站的边上,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伤心和绝望。周围都是冷漠旁观,以为是骗局。
大学才毕业的鸣少峰背着双肩包,拍拍她肩膀说:“姑娘,要帮忙么?”
范范就在那一回头中,爱上了鸣少峰,直至如今。
人生的困境里,能拉一把的,是恩人,也会是爱人。
范范抱膝大哭,宛如当年。
“姑娘,要帮忙么?”
范范一震,挂着眼泪回头。
还是那个俊朗的青年,只是岁月已经爬上了眉眼,但更有些成熟的味道。
范范脸上还有泪珠,伸手过去,那边拉住,一用力,整个人都已被涌入怀里。
鸣少峰和范范拥抱在一起,夜风穿过林间,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月亮从云层中移出,清清冷冷。
不知这月光,可否也有曾经。
范范已经忘记了一切,如少女一样,在这怀里找到了安全。
如果回忆是一种病,那就让这一刻,久病不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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