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文字，活下去的秘密”

仅凭文字，能否活下去？

一次活动后，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我与央视的一名秦姓记者，就近在丹棱街附近的一家东南亚餐厅里，迅速点了一份菠萝饭，一份巴泰海鲜面，一道虾酱空心菜，一份猪颈肉，外加四块鱼饼，此外，她点了一份椰奶鸡肉汤，我则要了一份冬阴功汤。那一天，两厅啤酒下肚后，我们聊了很多，聊现在，也聊了今后的人生。大多数细节都忘了，只记得最后，我们一起探讨文字能不能养活自己的问题。她认为，如果真心爱好的东西，就不能以此为工作，因为工作就代表着他人的意图在里边。真正的爱好只能是为自己为灵魂磨砺的……就像写作，为灵魂而发，这样的东西，往往希冀在很长时期内有人为此买单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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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不少文字之后，也尝试参加了不少业界的交流活动，在不少沙龙中，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在一次咖啡沙龙后闲聊，一个文字频频见报的朋友，一换名片交流，才得知竟然是一家知名公关公司的创意总监。另一个在常见的几个平台天天写专栏的朋友，竟然自己就是某知名公司的CEO。而大名鼎鼎的某知名文字大师，平日里就站在传媒大学的讲堂里给莘莘学子授课……我问他们，现在有没有仅仅就是像他们一样写作，却并没有什么组织机构收留的人。没想到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摇头，这个太难了……那个创意总监说，写东西是兴趣所在，要真靠它养活自己，太难了，自己当年就是因为受不了了，才被迫干的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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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一支笔，活下去，是浪漫还是伤情？

有一次，我去一家知名的图书文化企业见一位编辑朋友，他们编辑骨干大多是从新华社退役员工中返聘的。那一天，正在讨论一部作品，作者本人恰好也来了，我随同一起参与了他们的讨论……事后，编辑告诉我，这是一位西北土生土长的农民，在种地二十多个年头后，突然萌生了写作的强烈意识，这是他改了无数次之后第一次投稿。借了钱过来的，今天讨论结果之后，还要急着赶回去……

我们聊天时，他告诉我许多作家的错觉。生活中很多。比如我们看到的某一部作品，往往以为这个作家是多么严肃高尚的人，实际上很多时候，你才发现，或许他更像一个流氓，才更逼真……或许，在这个世界，高尚的作家反而难以高尚地活下去，相反，混混则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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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给予普通作者的报酬，执行了十五年的文字报酬，一直徘徊在千字三十元左右。一篇一千字左右的文章，杂志报刊，一般给出五十元左右，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或许这并不包含那些实力雄厚的平台以及知名作者的状况。比如，我知道一个朋友，在月坛北街的某知名刊物，写一篇四五千字的长稿，基本能拿到千字一千元左右。

好在，2014年11月终于提高，原创千字已经是最低八十元。可是，杂志、报刊自身已经在没落，行业不景气，雪上加霜，各种平台开始大规模衰退、减缩甚至关门。自从报酬提高以后，实际上，当杂志、报纸自己的编辑收入已经成为问题，其他那些试图依靠单纯写文字养活自己的梦想，就只能越飘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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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文字，能否活的很滋润？进来听说了不少，一篇文章，一个公众号收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朋友说如今是自媒体的时代。与一帮经营过各种自媒体的不同层面的朋友交流，他们告诉我，的确可以养活自己，如果足够机灵，能够在除了文字之外，还精通运营，比如早些年运营博客、论坛、微博，现在的微信，自媒体App……极具有商业头脑，与客户关系又极好，最好还有特殊背景，人脉好，就不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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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喧嚣之后，更多地是与三五落魄友人，常常寄居在城市的一角，回味自己真实而灰微的生活。不免常常慨叹，文字，不仅仅今天，或许，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从来就不是直接用来养活自己的。古代文人，进是家国天下，退是自我心境。即使暂时做童子之师，也是屈居而已。学而优则仕，成为每个人不可逃避的现实。可是无数青年才俊，往往终其一生，空蹉跎，郁郁不得志……逼得文字仅仅成为一种寄情言志的载体……

或许，文字是一种疼痛，一种亘古永恒穿透岁月迷蒙的疼。一种魂与灵，在历史触碰的火光后累累的伤痕。

而结，在许多人的心中。

也许，人们疼久，终究会明白。不管是凭借《三体》斩获雨果奖的刘慈欣所说的，全中国能养活自己的科幻作家不超过3个；还是青年作家生存现状调查先养活自己，再谈文学。也许当年年轻的韩仁均，在一个小店里，看到一则文字涨价的信息，欣喜若狂的身影更来得真实……也许，只有我们的魂灵年轻了，这个时代便亘古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