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戈壁》:一场游戏一场梦

《心跳戈壁》的编剧兼导演,署名为甄人,我不清楚这是其本名还是笔名,也许是参考化用《红楼梦》甄士隐的缘故。甄人前作《塔克拉玛干》与《心跳戈壁》,主人公都是通过骑行摩托穿越沙漠戈壁的举动来试图寻觅生存的

《心跳戈壁》的编剧兼导演,署名为甄人,我不清楚这是其本名还是笔名,也许是参考化用《红楼梦》甄士隐的缘故。甄人前作《塔克拉玛干》与《心跳戈壁》,主人公都是通过骑行摩托穿越沙漠戈壁的举动来试图寻觅生存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也许致敬的都是彭加木、余纯顺甚至法显、玄奘、斯文·赫定等先贤大德,然而作为凡人的他们却难以成功。《心跳戈壁》单纯从表象来看,就是一帮闲游份子在大漠中偶然遭遇犯罪分子,两帮人稀里糊涂的互相伤害,最终同归于尽,我想故事不应该这么简单,或者说观众可以主动去脑补一些内容,这场游戏也还是有些意思。

先从演员上看,至少有三个来自于宁浩导演的《疯狂的石头》,从雾都到瀚海,两个极端,人性从凡俗的贪嗔痴到极端的生死厉害处,戈壁沙漠好像轮回道场。非寻常人,不得进。《无人区》里的徐峥、黄渤、多布杰等人,庶几相仿是异化的动物,《无人区》归根结底是大自然动物的所在。而《心跳戈壁》虽然有机车男、盗匪,其实更多是七情六欲三灾四害的互戕,双方人之间,完全没有沟通和妥协的空间,只有赤裸裸的决斗和欺骗。本片从一开始,就在说明邵兵迷失在都市里,学某种时髦到藏区或者沙漠来洗剂心灵,求得新生。然而,他们也都是狠人,一旦与坏人决斗起来,下手的狠劲儿,甚至比专业坏人的素质更强。

苏有朋和邵兵,在犹如游戏一般的人设中,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无人区,大体上《心跳戈壁》中的邵兵可以说是苏有朋的延续,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七人一起穿越无人区的举动,或许可以视为人对于自然的枉然冲动,七情直面如烟大漠,最终全军覆没。当然,电影中的坏人,所谓的淘矿人,持枪于神秘戈壁滩,无来由无去处,即使厮打,也不尽明白,似乎是六欲冲荡,或者说微小型的三灾利害,这或许是一场象征着锋利、暴戾对于生存空间争斗的游戏。

一般来说,在一般的商业电影类型片里,往往有正义化身或者道德使者,《心跳戈壁》等中国式西部片,却又难以寻找处于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徐峥或者邵兵,前者心中的情人观众不太了解其中恩怨情愁,而后者则秉承所谓专业精神谁出钱为谁服务,生存的意义要么在于矫饰式“我来过”,要么则是“我要钱”,跌跌撞撞没有方向。《无人区》的仇杀,来自于法律失序中的偷猎,当地的黑社会大有操控一切的势力。《心跳戈壁》则是某种稀有的矿藏,外来的挖掘人,与纯属过客的邵兵们,莫名其妙的寻仇,是将炼狱具象化,德勒兹在《运动-影像》中表达过一个观点,“我们可以用电影的理念来制造概念”,无人区里的时间和运动,与都市、职场中有着巨大的不同,处于其中的个体和散落或强固的群体,都在焦虑中释放出无法自控的力量,他们建立起的概念,观众在银幕上观察到的他们,都非正常时空下的叙事链条,那么多躁狂的打斗、尘土砂石子弹鲜血充斥着镜头,并非吴宇森、北野武、昆汀·塔伦蒂诺等基于暴力美学的子弹舞蹈,基本上是困兽啃咬,不美的过度暴力也许是编导与观众分享这场游戏的残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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