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艺术与电影的断层

侯孝贤做了一个艺术家该做的事,却没能做一个电影人该做的

文/梦里诗书

一部能在戛纳得奖的作品,并不意味着其能多么契合普罗大众的观感,《刺客聂隐娘》将景、物、人文三者完美的交融,令人得见了一个充斥着文艺气息的唐代江湖,但侯孝贤将自已所理解的唐朝以高冷晦涩的呈现,又使其并无法真正揽获普通观众的心。

《刺客聂隐娘》不是一部武侠片,不是一部爱情片,更不是一部动作片,它属于专属侯孝贤的艺术,生涩的文言台词,精致的华服,至美的风景,在侯孝贤之手并且长镜头与远景的组织是如此的游刃有余,这是一部导演真正沉醉在了自我艺术世界之中的作品,这种景、物、人文三者的高度融合,确实达到了一种足以令人叹服的电影美学,在不见战乱,且未尝有着为人眼花缭乱的特效的情境下,确使那个由盛转衰的唐王朝中藩镇割据的博弈仿若触手可及,而于此间聂隐娘青鸾舞镜的孤独与挣扎,更是此作值得品读的艺术魅力。

电影是大众的艺术,情感的充盈与剧情的饱满是需要与艺术两相结合的,这才是电影的本态,例如《肖申克的救赎》》这样能公认经典的作品都是如此,当一部电影不论他是浅薄的普通人还是渊博的学者,所有人都能拍手叫好之时,才是真正做到了将电影与艺术的交融,但无论在情感还是剧情上的饱满都是《刺客聂隐娘》所不曾兼备的,对于并不熟知唐朝历史人文,难以真正感知侯孝贤的艺术境界的人而言,很难真正会愿意去品读这部电影隐于深层次的魅力,而一个沉醉于自我艺术世界的人,同也是难以去考虑他人感受的,但一部电影如若失去了大众的奠基,又何以能堪为大众的艺术呢?

艺术的完美无法与电影结合在《刺客聂隐娘》上是多层次体现的,一味只重视艺术的整体统一,使得该做摒弃了人物关联,甚至叙事逻辑,这些都需要观众自已按照电影生涩的台词和隐喻去组织理解,侯孝贤只是一心专于让电影在艺术上肆意泼墨,考虑着如何让每一个镜头赋予美的意蕴,如此作品虽无愧于戛纳影奖,却并无法成为中国电影的标榜,更不可能成为中国电影发展的方向,冰雪虽美,触其冻寒,但能立于雪中赏其美的永远都是少数。

艺术与电影的断层,侯孝贤做了一个艺术家该做的事,却没能做一个电影人该做的,七年磨剑特立独行的光影艺术,侯孝贤更应该去做一个画家,而不是电影人,因为欣赏一幅画可以为人久久驻足,而电影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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