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只怪自己太低俗

文/温翔

如果我想说看周星驰的电影一部的好心情好过看候导的十部电影，会不会被痛批？其实选择是个人自由，没必要在乎别人眼里的嗤之以鼻。偶就是个俗货，就喜欢看《东成西就》或《唐伯虎点秋香》。

但作为一个看了十多年电影的影迷感觉不喜欢《刺客聂隐娘》似乎太掉价，所以只得赶紧去补补课，拜读刷了五六遍的某位高手的大作，才发现人家候导制造的《刺客聂隐娘》真不容易，制作绵延八年，37次易稿，用去44万尺胶片，耗资近亿，还好自己没有在观片时睡过全程，对于如此费力打造的历史视觉饕餮盛宴，如此浪费，真是暴殄尤物，态度不端正，真该打屁屁。

该文章还讲述了青鸾舞镜为何意，以及典故出自何方，还说明了羊角匕首，鼓声若响，白璧微瑕，过堂清风，风中之烛，纸人零偶等影片涉及的道具或布景设置等似乎都不是糊弄观众，而是有参照物，一切都是力求古韵唐风再现，差不多缔造了一个唐代景观，候导如此呕心沥血，真是大家，难怪会获得戛纳最佳导演大奖，这种严谨治学态度，真是值得很多电影人好好学习之，那种为了票房粗制滥造，鱼目混珠的做法真该拖出去示众，让观众扔臭鸡蛋或烂番茄。

终于明白候导大吐苦水，老婆说其拍电影不赚钱的缘故。不太明白候导如此费力却不讨好，是自己较劲，还是和大把的钞票过不去，如此反诘，绝对又要被很多治学大师们痛批，一个字就是太俗，俗不可耐，无药可救，只配消费垃圾文化产品。私下劝慰候导，凭这创作态度，干嘛不烹制一出通俗快餐，自己也可以捞点钱，以免受妻小责备，同时也可以吸纳更多粉丝治学于门下。可候导心意已绝，任凭围城外口诛笔伐，也不愿意低头向世俗。

查了候导的电影票房，似乎都毫无记录，无论是《风柜来的人》，还是《海上花》，或者是《悲情城市》，好像他的很多影片都没有在大陆真正的公映过，除了《刺客聂隐娘》或许还有其他影片。显然候导拍电影并不是为了票房，为的是自己的电影成为教科书范本，成为大批学者电影人研究的课题，以供他们可以找到研究的方向，可以奋笔疾书N多本，这样可以有资本可以叫嚣，偶是候导忠粉。

候导说了，想追求票房的片商请绕道，意思已经很明白，自个儿就是高冷，不随大流，玩儿的就是高级艺术，只有品质高雅的人才配看自己的电影，或许是自己的忠粉才能配观赏其片。如此乱世混沌独我清醒的风姿真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普罗众生的影迷似乎都是凡夫俗子，他们喜欢凑热闹，捧好莱坞大片，对物质要求甚高，对票房也很看好，候导的电影只能是他们满足裱高雅的门面。

在这物质至上的时代，习惯用金钱衡量一切，候导如此的置身世俗之外，真正的令人钦佩。一个人耐得住寂寞和孤苦内心一定非常强大，否则早就疯癫犯傻，或流于世俗的淘金浪潮，或埋伏于追名逐利的风口。

有人说聂隐娘和候导都是同类，他们不疲于应付世俗的叫嚣，也不随商业大片的洪流，他们就是世外高人，守得住清廉，耐得住寒酸，更站得直，坐得正。不偷票房，不喊票房，唯一的唯一就是希望看到认真、执著、高端、大气，得一知己已足矣。

知己们还是最了解候导，并认为候导的电影恐怕是三十年间最难得取悦这个世界的电影，拒绝任何妥协，以一己之力对抗意识形态、工业体系、社会体制和美学传统。《刺客聂隐娘》正如一面铜镜，照出哗众取宠的民众，也照出导演的孤家寡人，没有同类。

小众们无论刷多少次票可也只是毛毛雨，如此另类的电影大师真不多见，志向高远，站在高处，心在远方。候导真是治学典范，每每电影一出，必然能够在各大电影节上收获无数奖项，两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 、一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一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 、洛迦诺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奖 、一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一届中国长春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有人建议因为《刺客聂隐娘》有不少情节被删减，如果为了能够看得顺畅，建议去读读电影剧本再看，会明白影片中各种角色的逻辑关系。这话可能对研究者们挺有用，如果对普通观众如此说，可能会被鄙夷的。一个电影观众同样花一样的钱，可能会很满足口味看得不亦乐乎，如果看《刺客聂隐娘》不爽，会不会喊退票呢？

有人提出个问题，《刺客聂隐娘》故事并不精彩，为何仍旧崇拜？因为侯孝贤被全世界的电影导演和评论家推崇，感觉话已经说到这种分量，影迷不看似乎就是太弱智或眼光有问题。其实电影界高手如云，每个人有不同的喜好，何必拼命推销侯孝贤让众人接纳，想去电影院多刷几次，可谁来给哥报销电影票，这不是品味的问题，而是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