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特辑】做老师，千万别学陈坤黄晓明

一转眼，“张奶奶”张爱玲去世至今天已经整整20年了。

1984年，邵氏投资拍摄《倾城之恋》之后，正式带起新一波张爱玲小说改编电影热，虽然该片导演许鞍华被裁定为“附匪影人”而在台遭禁，但多位年轻导演向片商重提张爱玲的小说，但汉章看上了《连环套》和《第一炉香》，杨德昌有意开拍《红玫瑰与白玫瑰》，并属意林青霞主演，张毅则对《怨女》有兴趣。

后来，《怨女》反而由但汉章拍成电影，《红玫瑰与白玫瑰》筹备经年，片方提议因《红高粱》爆红的巩俐加入，导致林青霞不愿再等下去，改拍由张爱玲生平改编的《滚滚红尘》。

4年之后，关锦鹏的《红玫瑰白玫瑰》出炉，但已经和林青霞没有什么关系了，同年6月，被香港富商邢李原的专一和真诚打动的林青霞，在美国旧金山举行婚礼。

实际上，当年等待林青霞出演的张爱玲小说改编电影不止一部，角色不止一个。

2007年，台湾著名电影导演杨德昌因病弃世后，他的昔日好友、香港电影人舒琪在个人博客上写下回忆文章，语带深情，公开披露了杨德昌1987年写给他的信件，内文详细描述了杨德昌当时想改编张爱玲小说《色，戒》、拍成电影《暗杀》的计划，在人物、剧情上，均与李安版本的《色，戒》大相径庭。

据舒琪文中所述，杨德昌当时刚刚完成《恐怖分子》（1986年）不久，香港制片人岑建勋很赏识他的才华，有意给他投资，于是杨德昌提出了一个计划：改编张爱玲的《色，戒》，并且要将电影定名为更有市场号召力的《暗杀》。

杨德昌对《色，戒》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动，其中，小说原著中王佳芝等革命人士潜回上海暗杀易先生的一幕，将易地进行，改在香港下手，以提高该暗杀戏的危险性，以及电影的商业性。而在李安的《色，戒》中，暗杀一场还是在上海进行。

《色，戒》中李安突出了梁朝伟演的角色汉奸、谍报头子“易先生”的杀气，强调易先生的反派气质。而据杨德昌20年前的设想，如何改编原小说中易先生的角色设置，让电影观众更能设身置地、更好地理解易先生的心境，是该片最大的问题。杨德昌在信中提到，张爱玲的原著中易先生是反派身份，所以他觉得改成电影作品十分困难，为了影片的戏剧性考虑，应该使这个角色更丰富化：“原小说的反派色彩我一直认为是原著的最大弱点，要升高它的戏剧性的确要将男主角的周围更丰富化。”蔡琴也在回忆中透露，她很喜欢这篇小说，给了杨德昌很多意见，陪他一起去香港见了代理张爱玲作品的宋淇。他们当时属意出演易先生的人选是沪上公子哥儿雷震。

拍了那么多好电影的杨德昌始终未能改编一部张爱玲。

而舒琪回忆，当时他们已经付了订金购买了小说的改编版权，并有意让林青霞出演女主角：“朋友（指杨德昌）心目中的女主角人选是林青霞。有一次青霞还特别约我们到她在香港的家吃晚饭。”不过，这次合作最终没有顺利进行下去，舒琪说：“剧本进度始终不如理想（我肯定要负责任）。我们想不到一个最好的方案，如何把那只有薄薄十几页的短篇小说，扩大成为一部长片的篇幅。”

其后，杨德昌专心投入了与《暗杀》同时进行的另外一个剧本，名字叫做《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该片耗费杨德昌4年心血后得以完成，而《暗杀》因为资金和剧本原因没能拍成，观众注定看不到杨德昌冷冽锐利、可能更贴近“张腔”的《暗杀》。

孤苦一辈子的张爱玲过世的那一年，杨德昌和蔡琴分开了。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最终是李安，圆了张爱玲曾经的“在好莱坞大放异彩”的梦。

张爱玲，不好改！

近30年来的这一波张爱玲电影热，最初的源头是1984年许鞍华与邵氏公司匆匆忙忙合作的《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

但是，这部电影算不上很好的作品，恶评如潮，票房也惨败。许鞍华曾经自我检讨当时自己擅长的还是情节剧而不是这种微妙的男女之情，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张爱玲的小说很难改编，因为她笔下写的都是人的情感，都是人生常态，冷峻中有一丝丝“同为女性”的悲悯与痛惜，但要变成影像很难。

很多年之后，李安也认为，如果电影导演只是做张爱玲文字的翻译，那样是永远打不赢的。他的《色，戒》，少了几分张式讥讽，多了中年男子与青春女子的情感爬梳，看起来更像是一部忠奸易位的《卧虎藏龙》。

在许鞍华眼中，《倾城之恋》就是“一个城市的倾覆成全了一对狗男女”，但这是文字，不是画面，很难表达，“你怎么拍？拍不到，最多拍一边打仗一边恋爱，其实那个Background的反讽意味难以表现。”

《红玫瑰白玫瑰》

另外，张爱玲书中男女的对话，写在小说里还好，真的要从嘴巴里说出来，不知道有多腻心。要表达出“张腔”，除非用独白及字幕，像关锦鹏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但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许鞍华觉得，光用张爱玲的台词就不是一个好的改编，她想用电影的形式找到张爱玲的意境，但那个形式一直都找不到，最后只讲述了故事。

《红玫瑰白玫瑰》用了字幕的方式呈现张爱玲的文字。

《倾城之恋》要以演员表演为主，讲人物细致的心理，但许鞍华说，扮演范柳原的周润发可能连原著都没看过，就演了。当时周润发刚刚和余安安离婚，心情很差，是他主动找的许鞍华要的角色。可惜的是，许鞍华说，周润发和缪骞人都是好演员，但都是cinema的演员，两人的dramaticacting很差，不是drama的演员，而是那种演戏很生活化的演员，所以不适合。这部戏两个月就拍完了，但许鞍华很沮丧。

另一个八卦是，有传周润发和余安安离婚的原因，是早前他已经与缪骞人传过绯闻，《倾城之恋》两人又要一起合作，余安安受不了八卦媒体的煽风点火，于是选择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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