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的爱情》:远去的牺牲与美好的贡献

土家野夫是硬汉子,重诺言,倔强,为情可杀己,于残酷中野蛮成长。历练多,有匪气,半生为鬼,《80爱情》是苦笑人生的纡徐,那个年代的激情始终未曾泯灭,游侠只要行走的自由,他不需要他人同情和挽留。

当年慢,来生远。三十年前,乡关何处?彷徨利川。酒酣梦九州,秋高历历寒。回首往事丽人影,烟消云散空山闲。土家野夫的人生是积极入世的,他的背影曾经在山坳、槛中、帝都和江湖、他乡里路过。1980年代,青春盎然,韭菜绿、稻花香、鸡鸣山野,山或高或低,水长桥短,雄心可以壮志,登高可以愿望,深爱却只能克制。然而,饭少盐多,望雁南飞,悲秋饮大白,对亘空当歌一曲,江湖上下台鞠躬,再见或许暗夜。难以忘怀深山里的跳丧,“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土家野夫是硬汉子,重诺言,倔强,为情可杀己,于残酷中野蛮成长。历练多,有匪气,半生为鬼,奇特余数,慕墨家之风。我看野夫,当代游侠也。文字如追索的厉鬼驰掣,迷恋江湖,混迹糨糊,《80爱情》是苦笑人生的纡徐,那个年代的激情始终未曾泯灭,游侠只要行走的自由,他不需要他人同情和挽留。

半生缘,余生不灭。希望是麦子,假如麦子不死,未来还是有希望。在极为漫长的时间里,中国人其实活在“楚门的世界”里,1980年代舞台上太多人在吼叫、呐喊、指引,也有很多人在寂静之乡里,等待属于自己的坎坷。在这个半自传体故事里,他是分配回县的大学生,在实习期重逢高中时暗恋的同学丽雯,然而,他们的爱情开始了,然而一切都是暗流汹涌。贫瘠的尘世,父辈的悲怆,社会演进到一个微妙的中间点。不明所以的忧伤和孤愤,无以名状的焦虑和激越。即便美景如画,人在天地间,也可以说是牢笼中,未来是否还是今天或者过去?终极之问,萦怀于心,却是他和她都明知。钥匙在哪里?他们其实都不知道。土家野夫的神情,不用怀疑,这是他的善处,也是他的恶行。明明不可以在此成家,也不能带她远行,却又挑起高中往事,彼此眷顾的青春,第二回燃烧起来,却依然没有结果,与上一次懵懂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明确,一切似乎都很清楚。留下或者离开,至少有一人痛苦。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曾说:“一切艺术本身就其本质而言都是诗。”对于诗人来说,基本如此,然而他们的亲人却未必。

他和她不约而同选择了就此别过,再纠缠不免彼此成怨侣,不如杨柳青青江水平,尚未憎恶你我便提前宽恕了可能的未来。自我选择的流放,可以成全理想,也可以抛掷痛楚,更能够自投罗网,从天地大笼到囹圄铁笼,思考和阅读,说到底都是思想者、写作者快慰人生的方法,然而丽雯或者天底下那个时代无数的她,就要拿自己做牺牲奉献给男人的祭台,那祭坛或许又被称为神坛,与理想做对手盘是毫无胜利的可能性。她和他的再见,他虽然落寞又悲催,实际上并不失昂扬之信念,她再次给予了他精神之希望与身体之欢愉,他的抗逆性再度发挥潜能,所谓的成功人士,再次知晓她的下落,便是死亡和遗孤,正如我们能够预料到的,这是一出最终结局很传统的故事,儒家文化圈的女性善于做贡献和牺牲,于现代和当代的缝隙中吹过的微风,他的心底也如涟漪荡漾,远去的不止是层层点点的圈。再次,我们一起回顾并感动于这样一场没有风花雪月的爱情,我也乐意看到21世纪的中国人爱情与过去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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