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法师》:乱世妖心中的唯美爱情

,《无心法师》的文化理论与审美追求同样是颠覆性的,透过一个凡人、妖煞、法师、道术融合、传统与现代都在场、叠加态的玄幻世界,极力冲击着观众的想像边界与情绪状态。

如果你可以长生不老,你会如何度过漫长的余生?如果你可以精神不灭,随意夺舍选择寄主,你希望怎样的皮囊?当灵魂不灭遇到肉体不死,永生的“无心法师”和寄托在他人躯体内的“岳绮罗”之矛盾PK,造就了2015年网剧的一次点击狂欢。采取周播模式的《无心法师》,引燃观众热情的不仅因为岳绮罗是邪祟或凶煞,更为关键的是作为具有中国特色的恐怖剧的高标实现。反面派岳绮罗执着于向正常人类的复仇,根本原因在于对生命体验的沉溺,试图在不断夺舍的过程中品尝人生百态。而无心法师则天然“无心”,与美剧《不死法医》一般,故事本身并没解释他们如何获得这种禀赋,然而他们却要在消极人生中煎熬,浩然正气并不足以替代身份认同的困惑感。

“互联网+”是2015年中国社会的高频词,网剧已经不再是新鲜事儿,但毋庸讳言的是与正统电视剧相比网剧仍显粗糙,很多网剧还停留在民间化与原始化的状态,虽然充满了民间文化的勃勃生命力,但却无法登上大雅之堂。《暗黑者》、《心理罪》和《无心法师》等网剧的出现,迅速改变了热点网剧的颜值和质素。《无心法师》由著名电视人李国立任总监制,林玉芬、高林豹共同执导,韩东君、金晨、张若昀等小鲜肉联袂主演的《无心法师》却打破了观众对网剧的传统观感,在一众网剧中可谓独树一帜。

《无心法师》的出现瞬间改变了网剧的审美空间,而豆瓣上高达8.8的评价指数也印证了观众对这一剧作的认可。与它所颠覆的网剧定义一样,《无心法师》的文化理论与审美追求同样是颠覆性的,透过一个凡人、妖煞、法师、道术融合、传统与现代都在场、叠加态的玄幻世界,极力冲击着观众的想像边界与情绪状态。

与以往玄幻剧的装神弄鬼不同,《无心法师》是真真切切地讲述它的鬼煞世界。民国是一个乱世,这本身就是一种非正常存在状态,军阀混战带来的人间乱象其实一点不比鬼煞带来的危害小。大乱之世,鬼魅昼行,不必钩牙锯齿亦可吸血食人。《无心法师》正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年代登场,捉妖是无心(韩东君饰)谋生的无可无不可的工作,因为不如此他就只得挨饿,或许这就是现实的冷幽默,虽然不是法师,我们每个人都得依靠某件工作来生存,无心也不例外,工作就是存在的方式。

到底什么是妖或者煞(避广电总局的讳),超越常人能力的获得又是以什么为代价?岳绮罗(陈瑶饰)以绝世法术换来灵魂不灭,但却无法再融入常人的生活,无论是前世与段三郎的爱情还是今世与张显宗(张若昀饰)的纠葛,都只能以悲剧收场。常人是灵肉合一的,而只剩下灵魂的岳绮罗显然无法像常人那样去爱,尽管在与段三郎(张诚航饰)的爱情中,她一度拥有肉身,然而这肉身却并非真正属于自己,她的灵魂并不受这肉脆弱肉身的束缚。然而,作为普通人的段三郎却无法不受肉身及世俗的制约,他无法承受外部世界的压力,于是面对背叛,岳绮罗最终只能了结这段爱情。而张显宗虽然甘愿为其放弃一切包括灵魂,然而一个失去自我的张显宗却又非岳绮罗所渴望的那份爱情,因为这样她所得到的只是一具躯壳而非活人的爱情。岳绮罗的“人生”,有着高度自觉的顾盼,“应被旁人画里看”,她对世俗的张显宗代表的世俗的爱慕仅限于利用,在精神诉求上必须要与无心法师才算般配。至于在类似《盗梦空间》桥段里,她试图将人间女子月牙(金晨饰)在梦里夺舍,意欲当然是要借其身体实现与无心的欢愉。

其实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无心身上,肉身不死与灵魂不灭一样超出了常人的境界。无论无心怎样掩饰他都无法面对不老这一现实,即使能够与前一个爱人隐居山野,可是却仍然无法光阴对爱人的剥蚀。无心之所以拒绝岳绮罗,是因为他同样在渴求属于人类的情感,因为只有月牙这样的人间女子才能使他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气息。尽管岳绮罗与无心同样不死不灭,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却是无法真正融入人类,他们两人同样无法结合在一起,因为这种结合要么变成两个隔离于人世的妖煞,要么合二为一重新回到常人的世界,然而这二者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不死法医》里的不老人亚当(凯撒遇刺重生后),对于才两百多岁的亨利·摩根的观察、折磨,可以说是另外一种路径的对抗。这一点其实从以京剧名伶出现的蛇精夫妻的遭遇已经可以看出,爱情使蛇精夫妻拥有了人类的情感,但却无法使其摆脱妖孽的身份,甚至正因为爱情反而放大了他们的这一身份。

变成妖煞的岳绮罗与长生不死的无心都在渴求爱情,因为爱情在这里是非人类的解毒剂,只有在爱情的瞬时空间里,妖煞或者法师才真正回到人类的情感领域。《无心法师》是一出有关妖煞的玄幻故事,但却更是一曲民国乱世中的爱情反思,在各种妖心背后是对爱情的唯美式追求。当然,《无心法师》也可以看做是一出寻找“到晚才知身是我”的“我是谁”的民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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