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小镇里“让孩子先走”情景出现时,我在内心为陆川鼓了掌,此片起码对于那些在20多年前克拉玛依的丧生的无辜孩子们而言是莫大的慰藉。
在中国的青年导演群里,陆川无疑是受到争议最多的导演,没有之一。这种争议的引发,无非来自亮点:陆川的言论和他的电影;从陆川编剧的《黑洞》伊始,尽管他已经在影视圈摸爬滚打了整整16年有余,但他仍然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主,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这是中国特色教育体系带来的结果,多数人都在自我觉醒和妥协和幻想,寻常人似乎更容易获得谅解,而陆川因为身处影视圈的缘故,而更难获得谅解,这种复杂的区别对待本身也是这个时代的奇特现象之一。
陆川此番的电影新作《九层妖塔》改编自风靡网络的《鬼吹灯》,但就电影作品而言,和原著的关系已不是很大,我亦相信本片也将会一如既往地赢得两极的评价,纯粹的砸卦者会自觉去屏蔽掉陆川在这部电影上的进步和努力并去放大弱点,尽管我们都心知肚明在今天态势下的中国电影里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好电影。
从古自今,我们的文化是充满悖论的文化,在需要民众被驯服的时候,举国上下都默契地形成“莫谈国是”“各人打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之静谧状,而需要鼓动民族主义的时候,便成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尽管所谓的匹夫原本是指“士大夫”,但为了需要也就被重新宣传解释为“人人”。正是这样的文化,让作为意识形态严控的通过审查的中国电影们无疑看起来都需要讲究政治正确,所以不少电影导演都摸索出一套应对方式,既要保障作品能顺利通过审查还能在影片里夹藏一些思想的私货,此处就不详细展开评述,以后有机会会单独撰文论述。
对于《九层妖塔》一片来说,其中包涵的隐喻是明显和近乎直给的,就其尺度而言,无论创作者还是审查者本身,都有了极大的突破。电影特效镜头共有1500多个,这对于演员们的表演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因为他们要在特效幕布前充分去想象到所处的场景来完成自己的表演。
《九层妖塔》让我们看到一个继续向前的陆川,其努力与探索精神值得肯定和提倡,对于驾驭这样一个题材而言,本身就意味着勇气。
影片强调的一个时间维度是1979年,这恰好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年,也是前三十年后三十年的分水岭;“红吼”这一超级怪兽的登场无疑具备很大的破坏性,凶残而暴戾,它在片中因害怕屈从于魔族人Shirley(姚晨饰),在杨萍还没成为Shirley时,是没有号令和操纵红吼的权力的。石油小镇里“让孩子先走”情景出现的时候,我在内心为陆川鼓了掌,此片起码对于那些在20多年前克拉玛依的丧生的无辜孩子们而言是莫大的慰藉。(郎启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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