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等价交换”逻辑

一张专辑在圈内得到认可,就是音乐本身的成功,如果在发行时还能赚到钱,那是商业上的成功,将来就有可能被载入流行音乐史,这是所有音乐人最终的目标。

中国人有一项“技能”,可以将任何产品做低成本复制生产,再找到渠道进行传播,还能够成功盈利。对于老一辈音乐工作者来说,“盗版”让他们流失的财富已无从估算,很多音乐人离开了音乐行业,因为靠音乐无法生存。

中国人的版权意识是文化市场的巨大漏洞,对此,许多的音乐人比如崔健,经常在媒体面前批判中国人的版权意识形态,而且早在1990年,崔健把北京市东城税务局告上法庭,起因是税务局向他在海外发行的专辑所得收入收取了不当的税。

那是中国第一场版权官司,崔健把问题抛向了法庭,最终他败诉。事后崔健说过一句话:“我不指望这场官司会赢,我只想让大家知道,现在到了保护和尊重作者权益的时候了。”

今年10月31日,国家版权局发布《关于责令网络音乐服务商停止未经授权传播音乐作品的通知》正式落地,各个音乐平台将自己未经授权的歌曲全部下架。对于用户来说,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因为以后听音乐可能要花钱了。但对音乐人来说,意味着中国音乐市场开始走向正常化,这是中国音乐市场第一次大规模的整顿。

音乐行业是一个庞大的商业体系,它的核心是回到音乐本身,一首歌或是一张专辑的成功大致分为三部分:音乐写作及录制、音乐推广、受众及利润。音乐行业的发展更需要这三部分不断循环,音乐人在发行音乐之后,自己和公司赚到钱才能保证继续做音乐。音乐来源于生活,生活支持音乐,这是一个健康的,可持续发展的过程。

对于大部分听众来说,市场上流行什么,大家就听什么,根据大众对于音乐的选择就能看出什么样的音乐受欢迎,比如朗朗上口、旋律清晰的歌曲。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汪峰的《春天里》能火遍大江南北,而十几岁的孩子今天都在听泰勒·斯威夫特的《Blank space》。这些歌能火的原因并不是偶然,它们所使用的和声都是1、6、4、5级,而人类流行音乐史上有无数火起来的歌曲都是用这四个和声写出来的,对于制作人来说,他们只需要分析各大排行榜上长期打榜歌曲的写作和声,就可以分析出人们在听觉上习惯于哪种歌曲结构。

音乐行业有一门学问叫做“音乐商务课程”,这门课程中的内容之一就是教人们如何分析大众的听觉习惯,从而去迎合。对于很多音乐人来说,过度迎合大众是他们最不愿意的。所以,音乐人和听众也进行着一场“战争”,音乐人想方设法让大家接受自己,而大众的耳朵永远朝向主流。

王菲早年出过一张专辑叫做《无常》,那张专辑在国内被圈内人认可,但国内发行时受到冷落,却在海外市场大受欢迎。后来,这张专辑在国内也终于得到认可,被称为当年中国的“先锋音乐”,今天将这类音乐命名为“仙音”。

一张专辑在圈内得到认可,就是音乐本身的成功,如果在发行时还能赚到钱,那是商业上的成功,将来就有可能被载入流行音乐史,这是所有音乐人最终的目标。而达成这个目标的过程就是培养听众,培养听众有很多方法,最根本要让听众学会如何真正的欣赏音乐,让大众明白好的音乐是需要等价交换的,最好的平衡就是音乐人可以在音乐中表达自己,听众也可以在音乐人的表达中听见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有时候这会成为两个极端,这也多多少少和版权问题有关,在习惯了免费的年代,大众的耳朵被宠溺惯了,没有等价交换的过程就感受不到它的珍贵,内容是否精彩也无从得知,没有分辨。

音乐产业的发展需要平衡。首先,音乐人要做出好的音乐,离不开其在音乐上受过的熏陶和教育,中国很多音乐人是自学成才,他们的学习过程比较艰难,没有被系统的引导,也没有稳定的渠道来源,走了很多弯路。

其次,需要为音乐人提供合适的平台,现在独立音乐人越来越多,他们可以自己寻找制作团队和经纪团队,自行发行唱片,这也是传统唱片公司走下坡路的蝴蝶效应。像微博、百度、虾米都推出了“音乐人”计划,但需要更多的平台为音乐人服务。

第三,国家版权局今年在版权问题上做了不少工作,明年还将全面进行整顿。

这都是中国音乐市场走向规范化的征兆,“付费听歌”模式才刚刚开启,大众显然不能很快接受。既然优酷、爱奇艺、乐视可以让大家充会员费看电影,音乐行业也应该做到付费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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