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雁飞高,流氓夜遁逃。
月黑雁飞高,流氓夜遁逃。
喜剧犯罪电影《东北偏北》全片的基调,是那种令人爱不释手又忍俊不禁的黑色幽默,尽管这是一出警察抓流氓的刑侦戏,但在东北这个连口音都充满了无限喜感的土地上,一个胖警察,一个干瘪老太,几个助手,将一个平凡到近乎被埋没的破案故事,讲述得惊心动魄,百转千回,甚是精彩。
虽然故事发生在茫茫林场,但影片却是典型的小清新格调,从影片一开始便见端倪:几个身着白色警服的公安,骑着自行车穿行在林间,小道崎岖,车行颠颤,却掩不住层叠的林海,在金色的阳光下,荡漾着多彩的光芒,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小兴安岭的秋色,是醉人的美,行进其间,悠然如仙……而后,影片也总在不经意间,宣泄着林海四季、日夜更迭的幻色之魅,如果不是那一桩桩神烦的流氓案,战台烽近乎已经沉迷在这无边的美景中了。
《东北偏北》的片名,与好莱坞希区柯克的经典名作《西北偏北》很相似,虽然那只是汉语的翻译版本,但已然伴随电影成了永恒。不过,虽然两部“偏北”的故事,都讲了“追捕”,但内容却大相径庭,“东北”是抓捕犯罪分子老流氓的围追堵截,而“西北”则是主人公被陷害后的亡命天涯。但无论怎样,这些个“比北还要北”的地方,本身就是一种地域化的极限边界,荒诞之中有着合理的存在,合理之中又常常步入荒诞的怪圈,《东北偏北》便是如此,老流氓一再的作案一再的逃脱,看似不可思议,却也都合情合理,公安局大队长并没有搞配种的教授老太太擅长分析犯罪行为,也并不让人感到惊讶。
浅显且重口的看,《东北偏北》是一个关于“配种”的故事,几个县里来的公安刚到案发地,最先接触的不是犯罪现场,而是旁边嗷嗷在配种的公猪,接下来在勘测现场时,又被突如其来的种猪完全破坏,踩乱了脚印,破坏了遗迹,由此引出了“刑侦”的土专家——中医老教授蔡滨,成为了看似粗鲁实则心细的公安队长李占山的智囊军师。是的,由著名表演艺术家李滨老师扮演的蔡滨,在影片中可算神一般的存在,不仅熟知动物配种,而且善于揣摩这个深夜到处去配种的罪犯老流氓的心路,不仅如此,也探出了李占山在“配种”上的“故障”,可见在“配种”的问题上,动物和人,流氓和警察,是有着很多相通的地方的。
当然,影片除了侦破天团的明线,还有一条暗线,就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夜半翻墙越院猥亵妇女的老流氓,占据了大部分的黑夜时间,要么是极其恐怖的作恶者,要么是迅如闪电的逃跑者,周密计算,胆大心细,即便在得知了公安的埋伏之后,依然不惧危险挑战公义,是一个比较典型高智商高情商罪犯,在这场挑衅般的“猫鼠游戏”中,享尽了欢乐。扮演此次老流氓的是青年演员赖迦童,露脸不多,戏份颇重,能用身影诠释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老流氓的性格与特征,必须全身都是戏,表演难度很大。
《东北偏北》中的这个“老流氓”,不识时务的打破了东北温柔乡的宁静,搅乱了温柔看电影的观众。美好的事情,都怕被破坏,当一个老流氓突然出现,破坏了四方安宁,侵犯了诸多女生,便迅速的打破了生活原本的麻木与沉寂。本片在惊悚氛围的塑造上,却也出手很重,刀刀见血,拳拳到心。无论是好是坏,这都是一个需要被叫醒的年代,所以我们可见,蔡滨教授平反回城,李占山破案有功,偌大的林场更从此多了一份警醒,在七十年代末荒谬与真理互相冲击的非常时期,每个人都改换了生活的面貌,因为冲击中,新的时代已然来临。
《东北偏北》的导演张秉坚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的美术系,后来获得美国南卡莱罗纳州大学获得视觉艺术硕士学位(MFA),是当代视觉艺术大师,因此从他的影片中,能看出对画面及节奏的极致追求。影片拍摄于东北偏北的地方——黑龙江省伊春市上甘岭区的卫国林场,这里并非电影《上甘岭》的热血战场,而是深处小兴安岭腹地的林海福地,一年四季风景绝美,而在电影《东北偏北》中,便可以领略到那蓝天白云和绿草黄叶,一切都宛若在梦境之中,只是偶尔闪现在床头的黑影,偶尔显露出些许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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