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最开放的态度 最传统的事

文/ 鱼为

影片其实并未纠结太久“要不要打掉那个孩子”，对于经过计划生育洗礼的这代人在“流产”这件事儿上，无论说和做，都是极其的轻松与自然，甚至和爱情都没有太大关联，有的只是对“意外”的处理意见，喻恩泰手里的“当天手术当天上班”“边手术边上班”的广告宣传单，为当下人群这种态度做出最好证明，当然，对于上床这件事儿，无论是70后的喻恩泰王景春还是90后的新女友，态度都是更为开放的，与其配合的是极其荡漾的水床，这让庆祝相识三十三天要来一发这事儿，充满了喜剧的荒诞感。

曾经和一群00后的学生一起看一部讲述校园青春的影片，当时片方开通了弹幕通道，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手机实时发布观感，这群孩子带给银幕中最多的内容是“平胸”、“某某某是我的”，甚至更为“激烈”的言论，可以想见，时下青少年一代对于两性交友这件事的态度，或许正是因为开放的态度，带来“擦枪走火”的高概率事件，所以影片也就有了讨论的必要——因为还有传统文化洗礼后的矛盾心情。

影片的故事就是建立在这种对立之中的难题，看似关系崩裂又互有牵连，看似用情至深却互相敌对——存在一对成年人在以新时代少年的态度开场却用中老年思维来处理尾帐的极大落差与反差。当然，最后回归传统和家庭路线，也是意料之中，但这种巨大落差和反差带来的故事，却是始料不及的。

首先是两性关系的大尺度表现，影片甚至为此改变了“吕秀才”和“祝无双”的属性，让两人彻底抛开禁忌，直面两性最原始的情欲与最现实的爱情，故事也因此从最基本的生活中取材，从倪虹洁直问男同事自己的生理周期，到喻恩泰的前任和现任谈论他房事的频率，再到和前任现任一起三人同床的各种姿势纠缠，以及，吕秀才对孕妇祝无双的想入非非，都让尺度变成擦边球游走，再加上一个总是不是露出崇拜之情的王景春从旁添力，更是让影片从脑洞和脑补交替，层层撤下角色的“衣服”。

而两人群演的身份，也因此让影片凭空增加了诸多喜剧桥段，其中更可见对荒诞家庭伦理剧，手撕鬼子的抗日剧的嘲讽，而赛车道旁扮啦啦队那段戏份，虽然未必是对“速度与激情”的调侃，但不伦不类的感觉还是具备喜剧冲突的，而最后游艇上的求婚，虽然是俗套中的大俗套，但这种自得其乐的态度，也令人印象深刻。当然，也不乏“擦枪走火”的狗血段落配合剧情，剧情的荒诞映衬现实的无奈，也为落差和反差蓄力。

尽管也是怀孕流产这样的桥段，但和青春系电影还是有着巨大不同，也在于这部影片探讨的方向，这也是成年人一次对自己态度的正面表述，成年人也因此可以毫无顾忌的表达着自己的自私——喻恩泰私自支取了几十万要结婚的钱买胶片相机，而倪虹洁也可以自己做决定去医院做流产手术，这种不负责任终于也应验在对待现任的感情中——最终选择了大草带小草的前任。甚至撒谎也成为常态，一边要“蒙蔽”现任，一边还要“应付”前任，尽管现任和前任相处融洽一个勺子里喝汤，但还是让人看的心里极不舒服——何德何能啊？

或许，这只是一个挫男的白日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