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与长安之间,差了几个西安?|寰行中国@西安

可是,纽约与长安之间,差了几个西安?每个长安人都想知道身后的西安人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没想到,西安人天天在想着梦回长安呢。

周海滨|文

美国汉学家谢弗说:“在唐朝统治的万花筒般的三个世纪中,几乎亚洲的每个国家都有人曾经进入过唐朝这片神奇的土地。这些人是怀着不同的目的到唐朝来的:他们中有些是出于猎奇,有些是心怀野心,有些是为了经商谋利,而有些则是由于迫不得已。但是在前来唐朝的外国人中,最主要的还是使臣、僧侣和商人这三类人。他们分别代表了当时亚洲各国在政治、宗教、商业方面对唐朝的浓厚兴趣。”

这就是大唐盛世,万国来朝的长安,一时人文荟萃。天竺客、新罗客、高丽客、波斯客、暹罗客、安南客……他们不惜千里迢迢赶到至今仍不算交通便利的长安,只为一睹这个国际都市的繁荣。

“纽约的国际化是外面人说的,西安的国际化是自己人说的。”而长安的国际化,是古今中外的人说的。

此言不虚。唐王朝经济活跃、文化昌明、作为东亚文明中心和世界仰慕之国的地位保持了百年之久。

长安城有东、西两个大市场,每个市场里都有许多集市。东市座落在贵族和官僚住宅区附近,这里没有西市拥挤,环境比西市安静,场面也更奢华;西市则更嘈杂,更大众化,暴力事件也更多——西市是处决犯人的地方。此外,西市的外国货也比东市多。每个集市都被货栈所环绕,而且都有自己独特的商品种类和一位首脑(行头)。

依照唐朝法令的规定,每个集市都要陈列出写明其专营货物名称的标志。大多数外国商人都来到西市,陈列出自己带来要出售的商品。当通过西市时,你会看到一排排的屠宰市、金属器皿市、衣市、马市、丝绸市和药市。

这种聚场而市的商业集散地,让长安成为远近各国商人和贵族的淘金之地。唐朝首都长安,唐玄宗天宝年间人口大约是30万户,唐太宗贞观的时候,只有20万户。突厥一次就来了一万户,突厥有自己的文化和习俗,这种融汇对长安的影响可想而知。

长安的外来居民主要是北方人和西方人,即突厥人、回鹘人、吐火罗人和粟特人等,而聚集在广州城里的外来居民则主要是林邑人、爪哇人和僧伽罗人。但是在长安和广州两地都有许多大食人、波斯人和天竺人。在入居唐朝的外来居民中,来自伊朗的居民占有重要的地位,唐朝政府甚至专门为伊朗居民设置了“萨宝”这个官职来监管他们的利益。萨宝(S Drthav Dk)的字面意思是“商队首领”。

如果长安客穿越到纽约,那会怎么样?

他们会像传教士一样,将知识与观念倾囊相授,但是,语言不畅是个大问题。在长安,一些吐蕃贵族子弟被他们的父辈专门送到长安来学习汉语,只为准确翻译汉文经典著作。在纽约,客居的长安客绝对会是一个有教养的好市民,他们不会像讨厌的“富波斯”在长安发放高利贷那样,让纽约面临着金融失序的风险;他们也不会像丑陋的肤黑“黑昆仑”(槟榔屿、马六甲土人)那样,让纽约城管的工作量陡增;他们更不会像日本遣唐使那样忙着与纽约妹纸谈恋爱,让纽约的教授们充满无奈地耸耸肩。

他们更喜欢有教养的纽约客,这群充满了商业精英,奉行个人主义却坚守着普世价值的文明人,处处都是长安客未曾见识到的未来文明痕迹。但是,这并不影响长安客的趋利避害,他们善于移民,也善于落地生根。安史之乱时,很多外国使者、外国商人没有离开长安,因为回不了家,就在长安买房置地、娶妻生子。这群人就是长安客的榜样。长安客在纽约,不是洗盘子的故事,是商场扫货、地价飞涨的故事。长安姑娘胖胖的身材、大胆的性观念,恐怕会让纽约人乐不思蜀。

长安客会带上长安的丝绸、李白诗集或者中国瓷器,去见美国国王?唐朝境内奇货云集,东方各地的财富也经由陆路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了大唐的土地上——或车装,或驼载,或马运,或驴驮。所有的旅游者都会将本国的货物带到长安兜售或者作为礼物献给帝国的皇帝。

长安客初抵纽约,很自然地摘下帽子,换上洋装,并不会像清人割掉辫子那么痛不欲生。长安客生性豪迈兼容,脱得下汉服,穿得了胡服,他们在意的不是洋装的合身,而是女眷胸部露出的尺寸能否达到0.33+。如果没有,那真觉得丢了大唐的脸,没法出门。

身在同为国际大都市的纽约,长安客并不会感觉卑微,因为,我们长安人乃天朝上国,世界的中心,而纽约只是新开阜之地,新大陆的核心。“冒充日本人?”,长安客不会这么没品的,对于还是徒子徒孙的日本人,高大上的长安客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强大未来,不能怪长安客没有远见,日本人为来大唐,不得不舍近求远,躲着朝鲜人,不知为什么,朝鲜人见到日本人就想揍,过路也不行。长安客在纽约不满意的是,这些纽约客高大威猛,有点怀念与安南客、暹罗客一起,在波斯街吃老孙家羊肉泡馍的日子。

不要惊讶,来自东方帝国的长安客会要求在美国国会任职,在长安,远道而来的波斯客、新罗客都会有人加官进爵,成为帝国官僚体系里的一员,他们为帝国的繁荣鞠躬尽瘁,最后客葬长安。可是,来自文明国度的长安人,在纽约遇到了麻烦。为什么在美国“不可以”让我做官?不同制度的差异,让长安客在纽约并没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们想静静,他们有点想穿越到西安。

可是,纽约与长安之间,差了几个西安?每个长安人都想知道身后的西安人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没想到,西安人天天在想着梦回长安呢。

纽约与西安差什么?差大唐盛世、世界核心的转移?从某种意义上说,差一条复活的丝绸之路。这是因为,长安的历史在唐代就结束了。这座与雅典、罗马、开罗并称齐名的城市,在经历了西周、秦、西汉、新、西晋 (愍帝)、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13个王朝之后,渐行渐远。

后来,西安的味道浓烈了起来。13岁的贾平凹第一次来到西安,他背着粗麻绳捆着的铺盖,戴着草帽,一看见钟楼,草帽掉了,差点被汽车碾过。此刻,他知道,这里是西安。

长安回不去,可是我们在路上和海上的丝绸之路,感受她的丰仪和魅力,感受玄奘时代的开放包容。在大唐盛世下,丝绸之路的交融,让这位逆行的旅行家标榜史册。

丝绸之路的东西方文化交流与融合,让千年的文明迭起传承,当驼铃声被车轮声代替时,一个新的时代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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