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西域,玄奘哈密遇险记|寰行中国

1901年11月7日,大清国的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逝世了。这位晚清重臣的去世让帝国中枢为之震惊。一位帝国“破屋”出色的“裱糊匠”的离去,让将倾的朝廷惶惶不安。

出敦煌,一路西行,哈密市出现在前方。同样是敦煌出发,同样经过玉门关,玄奘走得艰难,甚至是在命运的眷顾下,才得以幸存。

我们就边走边聊聊玄奘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这次遇险。及至晚年,玄奘会常常回忆起这段西行的旧事。弟子慧立在玄奘去世后,曾综合辨机的部分手稿和自己听闻玄奘生前的口述,撰写了《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由于这份传略对玄奘的求法经历记录不够完整,慧立直至临终前才示之于世。

这段玄奘最苦难的经历,与“莫贺延碛”有关。

“莫贺延碛”,又称八百里瀚海,位于伊州(哈密)与安西之间。今天依然是甘肃与新疆的天然壁垒,是一片最为艰险的戈壁。在古代丝绸之路上,这是一片死亡之地:“长八百里,古曰沙河,目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

公元629年,贞观三年秋八月或者更早的时间,玄奘孤身一人在戈壁中蹒跚而行。他对河西的路途险恶并非无知,“洄波甚急,深不可渡的葫芦河”,守卫森严的关外五烽等类似的警告,都没能阻止这位朝圣者的步伐。

玄奘没有那么多门徒保护他,只有一位叫石磐陀的徒弟陪在他的身边,两人一起离开玉门关。但一路的艰辛让石磐陀改变了主意。据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这位胡人动过杀念。但是,玄奘的庄严法相,让他胆怯,放弃了恶念。与孙悟空去了必回不同,这位徒弟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校尉王祥不但放行了玄奘,还护送出关10里,并把他介绍给了第四座烽燧的长官王伯陇。据说,王伯陇接待了玄奘,临别时还送了盛水的皮囊和干粮。

离开了五座烽燧后,玄奘走进了“莫延贺碛”的腹地。很快,玄奘迷了路,还失手打翻了水囊。噩梦开始了,这是一个白天气温摄氏四五十度,晚上冷彻心扉孤寂荒凉的鬼地方,没有水就是死路一条。

玄奘想到了放弃,等来的命运他比谁都清楚。但是,在掉转马头往回走了10多里后,“若不至天竺,终不东归一步!”这句誓愿拉住了他,转而旋辔,继续西行。

大漠孤雁、残阳似血,茫茫戈壁中,玄奘倔强的身影仿佛自奔绝路。不要以为玄奘日夜兼程地赶路,如果这样的话,玄奘早就体力透支倒地而亡。白天,玄奘在小沙丘的阴影避暑,晚上,繁星满天的“莫贺延碛”里,一个渺小的身影在负笈夜行,那才是玄奘,那是属于他的赶路的时间。

在接下来的四夜五天里,我不知道玄奘是否后悔他当初的决定,这位29岁的年轻人滴水未进。真正帮助他走出困境的是那匹枣红色的瘦马,这是一匹识途的老马,它把玄奘带到了一口泉水旁边。

这时,天亮了,眼前是一片绿洲,老马跑过去啃草,玄奘发现了这眼泉水。在这片草地上,玄奘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带足了水,继续西行。两天后,他走出了流沙大漠,来到了伊州城。

伪造的玄奘讲经处

据说,在一间小寺庙里,玄奘见到了3位中原来的僧人。其中一位老僧衣不及带,跣足出迎,抱住玄奘大哭。在伊州,玄奘暂住了10天。

玄奘离开伊州6天后,到了高昌国,结束了最艰难的西行之路。

2015年秋天,我们也看到了一眼清泉,在哈密南湖一座有点像烽燧的三层佛塔旁,位于离佛塔两米远的土丘上。当地人说,无论是冰冻三尺的冬日,还是的赤地千里的夏季,泉水依然长流不息,千年不断。

泉池旁立了一个解说碑,名曰圣泉。传说玄奘在困顿焦渴中喝了这里的泉水,因而感念在此讲经三天,佛塔便是后人为此而建。

历史已经过去了1000多年,当年玄奘经过的地方,更确切的地方当在哈密市五堡乡以北残垣之地。所以,真正的圣泉之地,应在白杨沟大佛寺。

不过,这座佛塔与白杨沟大佛寺、庙儿沟佛寺形成了一个大三角,在这三束佛光的普照下,哈密绿洲正好处于这个三角形的中心地带,顶着“西域襟喉,中华拱卫”的头衔,在佛气的氤氲中从容而淡定。

我们不知道玄奘在哈密,是否品尝过甜瓜。相传,哈密瓜本无名,只因甜味而被百姓称为“甜瓜”。在1899年元旦的朝廷宴席上,它被康熙以进贡的产地名赐名“哈密瓜”。

自此,历代回王,一年一小贡,三年一大贡,采用“驮运”或“马运”,沿着丝绸之路进京进贡,让哈密瓜在中原闻名遐迩。

西境的异域风情已经渐渐迷人眼。在哈密,我品尝着哈密瓜的香甜,那边木卡姆响起,轻快灵巧的舞蹈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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