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免供暖成压垮空气质量的最后稻草？

文|李记

11月30日，中央气象台将大雾和霾黄色预警升级为橙色预警，预计未来两天，华北黄淮大部地区的雾霾天气仍将持续。这并不是今冬的第一场雾霾。早在采暖季第一天，恰逢沈阳PM2.5爆表，浓度曾突破1300微克/立方米，此后东北、华北地区持续数日被雾霾笼罩。一时间，“供暖性雾霾”成了网络热词。据住房城乡建设部城市建设司负责人介绍，供暖只是压垮空气质量的最后一根稻草。（12月1日《人民日报》）

按照这位负责人的说法，供暖之所以成为压垮空气质量的最后一根稻草，有北方绝大部分地区城镇和农村建筑仍用大量低质煤取暖的原因，也有不少地方“煤改气”推进乏力的原因。这位负责人同时表示，现在北京雾霾的主要原因是汽车尾气，而不是供暖。

类似的说法，更多是旧事重提。必须追问的是，如果说北方采暖仍在大量使用低质煤，那么清洁煤的生产与推广，为何未能有效未雨绸缪？比如在太原，11月初，该市在燃煤取暖集中的300多个城中村推广“清洁煤”，惠及70多万人口。经当地环保部门多次测算，与普通煤炭相比，清洁焦炭燃烧后产生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烟尘的浓度分别普遍下降70%、50%、90%以上。“保守估计，太原在推广清洁煤后，每个冬季仅烟尘排放便减少近2万吨，二氧化硫排放减少1.1万吨。”而类似的做法，为何未能在北方城市和地区大面积推广？

还有油品升级的问题。从媒体报道中可知，油品升级后，与国Ⅳ标准相比，国Ⅴ标准汽、柴油的硫含量下降80%；同时，汽、柴油升级后，较国Ⅳ标准将至少实现氮氧化物减排，碳氢化合物、一氧化碳、颗粒物排放均会得到有效控制，可以直接减少尾气中PM2.5的排放。而根据今年6月国家发改委联合国家能源局等七部门印发《加快成品油质量升级工作方案》通知，全国车用汽、柴油国五标准升级时间提前一年至2017年1月1日，其中东部11个省市开始执行时间为2016年1月1日。现在的问题是，雾霾倒逼之下，全国油品升级时间表能否再提前？再有一个月就是最后时限，东部11个省市的油品升级工作，又做到了多少？

正像我们看到的，为数不少的北方城市，每年供暖季一开始，供暖成为压垮空气质量的最后一根稻草，完全在“情理之中”，更是可以预见。概而言之，避免供暖成为压垮空气质量的最后一根稻草，固然需要在供暖方式上，积极采取改进措施；但避免给空气质量增加更多的“稻草”，更多地减轻负荷在空气质量之上的“稻草”重压，功夫在平时，功夫也在供暖之外。比如清洁煤的大面积推广，比如油品升级的更快推进，如此等等。

此外，即便供暖成为压垮空气质量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在去除这根稻草的问题上，不少城市都表现的漫不经心、力不从心。还以北京为例，从11月27日到12月1日，北京重污染已持续5日，然而“红色预警”仍未启动。根据《北京市空气重污染应急预案》，红色预警一旦启动，可以采取的强制性应急措施包括：全市范围内依法实施机动车单双号行驶，本市公务用车在单双号行驶的基础上，再停驶车辆总数的30%；筑垃圾和渣土运输车、混凝土罐车、砂石运输车等重型车辆禁止上路行驶；施工工地停止室外施工作业，等等。这些措施被认真落实，减排力度一样很大，空气质量改善应立竿见影。但不知是因为程序麻烦，还是其他原因，北京市红色预警并未启动——连锁反应是，相应举措无法推动，雾霾锁城仍在持续，供暖这根压垮空气质量的稻草仍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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