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团:十年新开,世界崭新

旅行团是一支清新实力派乐队,“Life is journey, Journey is life”是乐队多元化音乐的核心力量,或细腻忧伤、或热情奔放、或平静优雅,他们总是在淡淡的表达,却能浓烈的值于心

去采访旅行团的当天是北京雾昭昭霾迢迢日子中难得的一个明朗日,上午,一路听着《悠长假期》赶往“来福胶泥”工作室。

到达“来福胶泥”,只有孔阳在:“他们去吃点早饭,很快就回来”。

印象中孔阳腼腆不爱说话,没想到他意外地说道“坐过来吧,这里有暖气,可以暖手,这屋子有些潮冷,怕你受不了”。十足暖暖小太阳啊。

“快演出了,最近很忙吧”?

“嗯,昨晚去传媒大学做了分享会,今早要接受采访,采访后我们要排练,然后晚上大家都还有要忙的。现在就是这样,我们选择自己做工作室很多事就都要自己做了,会比之前忙一些,不过也挺好。”

“怎么一直都没有找新的贝斯呢”?

“没有合适的吧,再说我们对小p的定位是‘停薪留职’”。

“他现在忙什么呢”?

“回老家开了一家酒吧,白天带些小朋友教琴,晚上去酒吧看演出帮忙,日子过得也挺好,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吧”。

“嗯,挺好,还跟音乐在一起离你们就不算远”。

“一会儿都有什么问题啊,你都直接问我好了,他们三个什么都说,还是我嘴严,我说的就是官方答案”。

“那我更要问他们仨了、、、”。

说着,子君掀开厚重的门帘出现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去吃了点早饭”。

随后韦伟、徐彪相继说笑着进来,阳光轻快,满满正能力,真是歌如其人。当四个大男生都站在一起,一种难得的轻松自在感油然而生。虽说他们都已过了二字头的年纪,两个甚至做了爸爸,但可能是心态和职业的关系,他们依旧给人校园大男生的即视感,充满青春的气息,嘻嘻哈哈没有框架约束。

旅行团是一支清新实力派乐队,“Life is journey, Journey is life”是乐队多元化音乐的核心力量,他们的歌就像他们钟爱的螺蛳粉一样酸辣鲜爽,或细腻忧伤、或热情奔放、或平静优雅,他们总是在淡淡的表达,却能浓烈的植于心间,不矫揉造作、自然轻快。

成军十年,从家乡小镇到梦想大都市,从签约摩登天空到成立个人工作室独立运营,这十年有逝去的青春,有做成的美梦,有错过的陪伴,有无奈的离开。他们的音乐之旅是一程甘之如饴的选择,十年也只是一场四分音乐马拉松的完结。

每一个十年都是一个开始,每一个新的开始都要更添速度与耐力。张爱玲曾说:“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载就算得上一生一世了”,何况这是十年的坚持,他们就这样孤傲用心的唱着,真诚、纯粹、阳光、独立。

采访在他们平日的排练室进行,一间被布置的格外温馨、杂乱有序的小屋。屋内除了键盘、鼓、贝斯、吉他、效果器这些音乐必备硬件,墙上还贴满大量照片、有游戏机、有孔阳的利物浦周边和杰拉德球衣、徐彪鼓后的那面墙有一幅巨大的明艳裸女图,他们认为那是一面能带来能量和幸运的墙壁。这间在橙黄色灯光笼罩下的排练室更像是一个堆满宝物的储藏室,每个角落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小惊喜和小发现,而这些无意而为的存在就是他们一直以来对生活和音乐的堆积。

整个聊天都是在各种笑声中进行的,孔阳说的没错,大家都是爱说的人,每个话题只要开了头就会被扯到各种无边的天界中,越说越没谱,笑声越来越大,很多次韦伟都要提醒大家:“好了好了,注意时间说正事”。

孔阳说话的声音较小,每件事都能慢条斯理的说出自己的一套哲学,他看似如沐春风的气质却一点不腼腆不羞涩,很多时候大家都会静下来听他讲完自己的看法,然后其他人再复议。子君的普通话是夹杂着乡音的,身为队长思考的也更多,是个不折不扣的实诚人。韦伟思维很跳跃,说起话来语速也快,自己时不时的笑几声,呆萌可爱有些神经质,同时也才气逼人。徐彪是乐队中唯一的北方人,说起话来有些结巴,话不多,但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坚定的力量。

做音乐是场马拉松

乐队的四位成员中孔阳和韦伟是堂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子君和徐彪同年同月相差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四个人的缘分和默契是妙不可言的。

15岁时,孔阳和韦伟因受披头士、Beyond等乐队的影响开始做音乐玩乐队,1999年写出了人生的第一首作品并登台演出,在当地产生不小的影响。而子君是另一支学生乐队的成员,因为共同的朋友,两支乐队开始在子君家一起排练。

几个年轻人在音乐萌芽期对音乐有着不同的理解,从而碰撞出许多不一样的花火,也更享受在一起做音乐的过程。“几次排练后,孔阳就打电话给我,咱们一起玩音乐吧”。子君说。

之后韦伟选择来北京上学,其余俩人选择来北京“陪读”,就这样,几个年轻人为了音乐梦想离开家乡来到北京。

2004年底,初到北京的几人开始往各个音乐唱片公司投递自己的作品,“没有一家唱片公司看上我们,除了摩登天空,沈黎晖觉得我们还不错,就跟我们签了约。”对于老东家,旅行团一直抱有一颗感恩的心,“沈总真的一直特别支持我们,他的眼光、品位和审美总是这么好,敢尝试别人不敢做的东西,我们特别感谢沈黎晖,你看他现在也实现了自己的音乐梦工厂”。韦伟说。

2005年,旅行团签约摩登天空,2008年发行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来福胶泥》。从此,他们正式开始了“音乐马拉松”的奔跑。

奔跑在音乐的路上

《来福胶泥》中收录了12首歌,而当时几个人的创作已经有大大小小近40首,“ 我们在后来的专辑中都有加入几首早期的作品。”专辑发行后乐队开始巡演,现任鼓手徐彪就是在那时加入了他们。

“2008年他们第一张专辑发行后开始巡演,那时候的巡演不是每个周末去一个地方那种,而是一出去就一个月,当时的鼓手家里有事,不能出去太久,我就帮他们打了那次巡演。其实这之前在各种演出中我们就认识,后来前任鼓手决定离开,2009年底我就正式加入了他们”。徐彪说。

相对很多乐队来说,旅行团的音乐之旅是一帆风顺的,加上他们苦中作乐的心态,就算经历苦难他们也总能积极阳光的去面对。

“最早我们演出的时候都很难看见一张一百块钱。有一次我们演出完太晚没赶上末班车,打车回去还特别贵,我们就决定在附近的避风塘坐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赶首班车回去。不过这一切的经历对于我们而言都是特别宝贵的,上天一定会给你一些东西。我们那首在各个榜单名次都还不错的山寨法语歌《Lonely Day》就是子君在回去的公车上写的,如果我们那天直接回家可能就没有这首歌了。”孔阳说。

成立独立工作室

都说出名要趁早,旅行团乐队就是最好的印证。20岁签约摩登天空,如今出道十年,他们拥有多首饱受好评、大受欢迎的作品,也拥有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螺蛳粉”。孔阳曾说:“地球是圆的,只要你坚持走下去,当你能看见自己的背影时,你会发现太阳一直照耀着我们”。

2012年,旅行团成立了自己的“来福胶泥”工作室,今年与摩登天空的合约到期,他们选择离开公司独立运营,自己做录音、做唱片设计、做文案宣传、联系演出。未来,他们希望将“来福胶泥”做成一个厂牌,做周边、做演出、甚至签约新的乐队,通过自己的经历和能力帮助大家实现音乐梦想。

在如今这个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年代,有太多独立音乐人排队等着签约摩登天空,而旅行团却选择离开,对于这个决定韦伟说:“我们不是一时头热觉得公司不好才出来的,对于未来我们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规划,我们想尝试着做更多的事。”

“来福胶泥”成立最初的目的是:用我们的能力去赌一场属于我们的大型演出。如今成军十年,旅行团选择在2016年的1月1日在北展剧场举行他们的第一个场馆演出。从歌曲排练、环节安排、邀请嘉宾、灯光舞美、对接设备、一切一切他们都是亲力亲为的在做着各种策划准备,只希望最后的演出能给到场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这次演出后,他们想做更多的场馆演出、让更多人听到他们的歌声,从场馆走到工体、从工体走到鸟巢。“这个事情你相信它会有,它才真的很快就会有。如果你今天不相信的话,它就永远不会到来。”子君说。

孔阳说:“年轻人就该狂,特别是做艺术。你看那个“狂”字,是犬字边加一个王,如果你不狂的话你当不了王。但还要狂的收放自如,该狂就狂,不该狂的时候别狂。你看那个王字,它下面是土,上面有一个横,说明它上面还是有天的,你得天地人结合在一块,你才能当王。”

以下是中国音乐财经与旅行团的对话内容

➤中国音乐财经:作为“旅行团”能不能给我们推荐一个你们去过感觉还不错的地方?

徐彪:我觉得斯里兰卡挺好,它是一个佛教国家,没怎么开发,全是铁路,可以包车自己玩。当地的人文气息特别重,有点土著的感觉,还可以住小木屋。

韦伟:泰国不错,那的人嗨点特别低,特别容易高兴。而且那的人相对简单,没有太多心事。特别是岛上的人特别单纯,会带你跟大象一起游泳什么的,我特别喜欢。

孔阳:我喜欢泉州,它是一座特别包容的城市,它有一条宗教街,街上有很多古寺,还有一座塔,那个塔的建筑是很难超越的,市区城建都不能超过那个塔,足以见得政府是很有远见的。现在全中国都拆得不成样子,还能有一座城市知道保护这个文化是很难得的,你走在街上就像在跟时空对话,感觉像穿越了一样。

子君:我挺喜欢日本的,还差一点做了男优呢。

➤中国音乐财经:一年三张专辑,你们发新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孔阳:乐队的几个人都在写歌,一个人写三首,再加一个母歌,十首歌就有了一张唱片。在大家都在慎重减量发新东西的时候,我们还这样做就是在突出重围,做音乐没有捷径可以走。

韦伟:文艺工作者要给社会输出的就是文艺产品,而且像我们这种风格的音乐高产也是正常的,我们就是很轻松很放松,如果说我们是那种很悲伤的音乐,你让我十年出六张那么悲伤的音乐,那我会觉得我们要思考一下我们的生活了。

子君:可能我们喜欢的东西就特别多,喜欢的东西多欲望也就会特别多。有人会说我们音乐作品的风格没法定义,就是因为我们喜欢的风格太多了,今天想玩这个,明天想玩那个,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其实身边有很多从事这个行业和不是这个行业的人都跟我们说,你们真是太实诚了,现在网络媒体那么发达,你们一年出几个歌就得了,可能你们今天发一张新唱片明天就被淹没了。我觉得这个话挺有道理,但我们始终觉得你从事了这个行业,你就得有你自身的道德标准在那里。

➤中国音乐财经:这十年你们有什么变化吗?

孔阳:乐队里有两个人做了爸爸,身份不一样了,但其实内心还差不多一样。这些年家里会有人逝去,也有新生命的到来,我们的心情肯定会不一样,再做事的时候会更有担当和责任。很多人说我们变了,我们是变了,这种改变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让我们再写《悠长假期》《罗马假日》,我们可以写出那样的套路,但不一定能写出那样的真挚,所以我们索性就按心情去写,什么样的心情就写什么样的歌。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们挺统一,说明我们活在一块,没有分离。

子君:现在会比以前更珍惜家人了,刚玩音乐那会不想呆在家里,觉得父母整天管你、唠唠叨叨的特别烦,但你在音乐里会玩的特别高兴,跟哥们在一起会特别开心。现在这两样东西的意义不一样了,十年前你刚出来,父母会说你快回来吧,整天不见你,你到底怎么样了。可现在再回家,他们会跟你说,那么忙就不要老抽空回来了,我们都挺好的。这时你会更珍惜跟家人的每时每刻,你会看到爸爸已经花白的头发,会觉得时光过得特别快。

➤中国音乐财经:平时除了玩音乐还忙些什么呢?

:健身

徐彪:我以前的生命哲学是:生命在于静止。以前我就是那种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特别不想动,就想呆着。他们爱踢球,韦伟爱游泳,现在我开始跑步了,觉得还挺好,一直跑着呢。

➤中国音乐财经: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韦伟:首先我们要在2016年1月1号举办第一场“新开世界”的场馆演唱会,接下来我们想把它做成巡演。我们也一直在比较一些成功的演唱会案例,像比较主流的五月天、苏打绿那种,希望“新开世界”也能成为一个品牌的演出。今年我们做了三张唱片,两张国内发,一张在日本、台湾、香港发,现在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子君:我们会争取再写一些歌,如果可以明年再发一张唱片。除了把音乐做好,我们成立了这个工作室也想拉来更多的有志青年一起做些事情,把“来福胶泥”运营起来。

孔阳:除了演唱会,我们还可能做一些户外型的私密派对,跟一些组织合作也不排除,总之就是要做有意思的事。

徐彪:希望可以把音乐内容发挥到极致,做任何周边,只要是围绕音乐,我们就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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