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拉松的诺贝尔奖得主

迄今至少有三位诺奖得主跑过全程马拉松,最快一位的成绩:2:44:06!

又到一年中的诺贝尔奖“开奖”季。

当“诺贝尔奖”和“马拉松”这两个高大上的词汇交汇到一起时,很多人会联想到那个爱跑马拉松、但每年都和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的倒霉蛋村上春树。事实上,诺贝尔奖得主中不乏马拉松完赛者,包括村上的同胞山中伸弥(Yamanaka Shin'ya)。

至少三位得主跑过全马

现年53岁的山中伸弥是京都大学前沿医学研究所教授,因为对干细胞的研究,于2012年与一位英国同行共获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一年后又荣获“生命科学突破奖”。后者由脸书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夫妇、谷歌创始人谢尔盖·布林等硅谷名人共同设立,奖金高达300万美元——三倍多于名气更大的诺奖!

山中上大学时就喜欢体育:橄榄球,柔道(拥有二段黑腰带)和长跑。自2011年起,停跑20年的他开始迷上马拉松,每天午休期间,他都会沿着京都鸭川跑上半小时。那一年他作为慈善跑者参加首届大阪马拉松,以4小时29分53秒完赛。

2012年,山中参加京都马拉松,同样是为iPS干细胞研究募款,那次的成绩提高到4:03:19。2013年他又跑大阪马,成绩是4:16:38。今年2月,他再度参加京都马,这回终于跑进4小时,完赛成绩3:57:31。下图是他的分段用时。

山中的马拉松成绩虽然不如村上春树1991年在纽约马拉松跑出的3:31:26,但比2007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阿尔·戈尔(Al Gore)强得多。

戈尔1997年完成海军陆战队马拉松用时4:58:25,不过,他是作为副总统参赛的(史上首位跑马拉松的美国在任副总统),要埋头跑步、全力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恐怕不大可能。

马拉松跑最快的诺贝尔奖得主,应该是2001年与两位同行分享物理学奖的德国科学家沃尔夫冈·凯特勒(Wolfgang Ketterle)。

1957年出生的这位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教授,去年在波士顿马拉松跑出2:44:06的惊人成绩,跻身业余高手行列。下图为他的2014波马分段成绩。

诺贝尔奖vs.马拉松PB

2009年11月,美国《Runner's World》杂志发表了对凯特勒的采访报道,由于篇幅太长,笔者择其要摘译如下:

你儿时玩过足球和篮球,何时、为何开始跑步的?

孩提时代,我在德国参加志愿者开办的体操俱乐部(turnverein),孩子们在里面跑跳、打球、练体操。我从未想过要跑步,不过当我们被要求跑上一两圈时,我通常都是最快的,于是我开始对这个感兴趣。

14岁那年,田径俱乐部一些年龄较大的男孩问我:“想长跑进森林里吗?”我说:“好啊!”那是我第一次跑10公里,从此就一直跑下去。这虽然累人,但我很喜欢。

你为什么喜欢长跑?

我喜欢耐力跑的挑战:你独自面对自己的身体,有意识地推高自己的极限以战胜疲劳,不断对自己施压。跑步是对我的身体的挑战。

你是怎么决定跑马拉松的?

十六七岁时,我跑过的最长距离是10公里,或者跑1小时。后来我跑了几次25公里公路赛,但马拉松才是最终极的。那时我从未感觉自己已经作好跑马拉松的准备。1980年代初我调到慕尼黑时,当地第一届城市马拉松就从我家门前经过。目睹马拉松选手让我深受震撼。“我应该跑这个;我可以做到。”于是我就为马拉松作准备,开始更经常跑步,也增加了长距离跑。

当时你正在读物理学博士学位,如何在忙碌的日程中抽空进行马拉松训练?

我在慕尼黑跑马拉松时,总是一个人训练。由于研究生学业和新建立的家庭的需要,我不得不在一些不寻常的时间段训练。有几次我深夜从实验室跑回位于城外20公里的家。其实我很喜欢这样,因为跑向一个目的地和不停刷圈不一样。我得以将跑步和通勤结合起来,这对忙于家庭和研究生学业的我很有帮助。

你的马拉松成绩如何?

我的首马(1980年代,慕尼黑)没有完赛,跑到25公里我停下脚步。这让我了解到真实的自己,激励我再次去参赛。接下来的两场马拉松我都完赛了,用时都不到3小时,但我仍想提高。大约一年后,我有一次跑出2:50。

后来怎么不跑马拉松了?

迁居海德堡、后来又搬来波士顿之后,我跑步生涯的这一章节结束了——被家庭和竞争激烈的事业取代。我改变了专业领域,而且正在读博士后。作为一个年轻科学家,很多东西都需要争取;我也有了小孩。因此跑步成为一种放松的方式,去实现某种体力上的平衡,去锻炼身体。

哪一次跑步最艰难?为什么?

我最艰难的比赛是一场25公里路跑和我最快的那场马拉松。这两次我都保持非常稳定的配速,但我必须很努力地推高自己的极限,才能维持配速。我起跑时的配速就不留任何余地。通过越来越多的努力,我得以全程保持那个配速。我还记得那两场比赛的最后几公里:我真的把自己推到了力竭的边缘。但我可以维持配速,以自豪的成绩完赛。

是什么驱动你保持如此辛苦的配速?

因为我想向自己证明:我可以做到。你希望达到你的极限,向自己证明这是在你的极限之内。跑那两场比赛时,到最后几公里我都有这样的想法:“我干吗要这样?”你还会想:“我再也不这样做了!”但一旦你恢复过来,就会感觉很棒,又会这样做了。

你在科学上面临貌似不可能的挑战时,是否会有类似想法?如果是,你如何排除?

在这方面科学有所不同。对科学你不是在把自己推向彻底力竭的极限。我喜欢让自己筋疲力尽。当我彻底耗尽力气之后,会感觉非常好。科学是耗时更长的努力。研究某个现象可能耗费一整年或更长时间,很多尝试只是试错,你失败了再试。有时一次大的努力会收到效果,就像在比赛中那样。但从更大的画面看,科学更多需要努力钻研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和好几年。从那个角度上看,科学就像经常跑步。

对于科学和跑步,你都应当永不放弃。你应当挑战自己,肯让自己竭尽全力。我喜欢这样,在科学和跑步上都是。

跑出马拉松个人纪录与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相比如何?

我在跑步和科学上对自己有不同要求。它们是不同类型的竞赛。作为科学家,我参加的是最高级别的联赛——奥运会和世锦赛级别的,而且我想领先。作为跑者,我为自己设定目标,想推高个人极限。我很高兴自己经过数月练习,实现了马拉松跑到2:50的目标。我不觉得科学界的任何人对我构成威胁,因为我可以在同一层次和他们较量,但跑步更多是和自己比。

跑步和科学还有什么相似之处?

我认为跑步和科学都能反映出某些性格特质。我有耐力、耐性和雄心,愿意为一个目标去努力,去逼迫自己克服极限。跑步和科学都让我表现出这些特质,这些技能也让我在科学和跑步上都取得成功。

现在你平时都是怎么跑的?

我主要是绕着贝尔蒙特(Belmont,波士顿郊镇)的公园跑,通常用舒适的配速跑一小时。许多年前,我的自然配速是每公里4分半,但现在没那么快了。我会将配速保持在跑完后感觉不很累的水平。(图5)

据《贝尔蒙特人报》报道,凯特勒计划参加今年的第119届波士顿马拉松。不过笔者用他的姓名和参赛号码655(号码如此靠前,代表水平相当高)在波马官网上搜索,却未能查到他的成绩。

但可以肯定的是,凯特勒仍在跑马。去年10月和11月,他连跑慕尼黑和纽约两场马拉松,成绩分别为2:52:50和3:01:39。

今年的柏林马拉松凯特勒也参加了,而且再度进三:完赛时间2:55:32。另外,在今年8月的马萨诸塞州鳕鱼角运河10公里比赛中,他还跑出37分50秒的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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