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行车成为你的大白

自行车的智能化,重新定义了自行车。自行车的属性正在改变,从过去的交通工具化身运动健身器械。

仇黎明自言是粗旷式的管理者,他是最早在淘宝开网店卖自行车的商家之一,但这个经历,他淡忘了,采访时候,我问到这个,他才恍然记起,说好像“有这个事”。他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位1982年的未婚大男孩立志要打造一个自行车帝国。

他喜欢《圣经》,索罗门是《圣经》中成其霸业的人物,他把公司名字定为“索罗门集团”,自个设计公司的logo:一枚金光灿灿的皇冠。

大学毕业,他待在一家国企上班,每天都听得见“创业的热血在滋滋地燃烧”,凑够了钱,就去找项目。可是时运不济,几年间,他做了二十多个项目,全军覆灭。在五道口开韩国料理,门店刚刚开张,马路开修,一修几个月,生意黄了;承包电信公司的热线电话,不久政策不允,又关门了。诸如种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末了,到了“天天啃烧饼的境地”。他说:“当一个人遇到了太多的失败,也许剩下的只有成功了。”

奥运前夕,他是志愿者。国家倡导环保绿色出行。他在想下一个创业突破口。他的自行车车胎破了,到邻近的自行车修理店铺,与老板唠嗑。

仇黎明:你这店铺开了多久了?

老板:十年了。

仇黎明环顾左右,四壁萧然,店铺凋敝。十年啦,没啥奔头。

又问:这车胎补完又破,有没有好点的胎?

老板木然摇头。

自行车市场是一个价值洼地,大有文章可做,“捋起袖子说干就干”,自行车厂家集中在天津,当时北京到天津还没直通车,他折腾七个小时到天津,一家家看,尽是低档货,二百元上下一辆自行车。他重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都是低档货?答复也是雷同的:中国人不骑高档自行车啊。

觅到一家外销的自行车厂家,他们为欧洲供货。仇黎明登门谈代理,经理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国内压根没市场。

第二次去谈,保安却之门外。仇黎明想到一个折衷的谈判方案,代理这家的违约货,即是国外订单没有通过的瑕疵库存货,即便如此,这样的外销自行车在国内也算高档。

这家工厂的保安见证了仇黎明的发迹:半年,换了三辆车。第一次,开着“小面”,从北京一路颠簸到天津;第二次,是“现代”商务车;第三次,换成奔驰1280。“这个过程让我很享受”。

厂家也眼红,争夺客户源。代理,终不是长线。“我是被逼的,原本只想做贸易公司,但要打通产业链,就要做制造业,自产自销”。仇黎明从台湾高薪聘人来天津管理,这位高手曾在各大台湾自行车企业任高管,“他的价格是内地一个厂长的五倍”。一个职业经理人还不够,一个台湾团队空降天津,在品牌两字下功夫。“你要做高端,你就要拿出一个高端的样来”。

这位台湾经理人在索罗门工作五年,刚刚离开,他年龄稍大,“讲究品质,但不讲究科技”,这种经营理念已经滞后了。自行车经历三个时代,从粗制滥造到品牌时代,从品牌再到智能时代。今天的消费者不单单关注你的自行车的品质如何,还关心你的自行车是不是酷,是不是有科技感。

宏观来说,自行车的营销也分为三个层次。1.0时代,是厂家招纳代理商,层层下发,中间商分利三成,这类企业的营销模式已固化,很难掉头;继之,近年兴起的以电商为主导的企业,我是品牌商,直接发货给消费者,颠覆了传统的营销模式。而互联网+智能自行车是3.0时代,自行车升级可穿戴的健康用品。

仇黎明戴一块黑色的AppleWatch,体验最潮的可穿戴产品。他说:“如果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失去了对时代趋势的洞察力,失去了对流行文化的敏锐度,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3.0的时代“够狠”,狠在哪里,过去的营销是有利润,但在3.0时代,一辆自行车以出场价卖给消费者,企业在做粉丝经济。自行车成本有两块,第一是原材料成本;第二是营销费用。玩转社群,“连营销费用都省了”。消费者花一千元钱,可能买到价值两千元的自行车,远超预期。“有一百万辆自行车,就有一百万个App,当软件升级,这一百万用户就是销量,还没卖呢,已有用户群。我拿这个数据给上游谈,我要再生产一百万自行车,你看是不是把成本下浮10%,好,利润就出来了”。

自行车的智能化,重新定义了自行车。自行车的属性正在改变,从过去的交通工具化身运动健身器械。之前,自行车是一坨冷冰冰的铁,而现在,有了CPU,有了大脑,手机与自行车互联,可记录骑行行踪,每天消耗多少卡路里,心跳如何,提供健康数据。

仇黎明展望,自行车的终极形态,就是动画片的“大白”,目前还是朝“大白”的方向努力,处在智能化的初级阶段。未来的自行车可随意折叠,放在收纳箱中,用时,即可变形金刚一样,呈现车辆模样,倘若万一主人受伤,智能自行车瞬间启动电动模式,呼救SOS,带你去医院。这样的自行车机器人,是你的变形金刚,是你的生活伴侣、健康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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